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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男儿模样。

  如今他没有接话,只拿眼神偷偷去瞄年珠。

  四爷看到这一幕是愈发来气,呵斥道:“怎么,有什么话是旁人听不得的?既然如此,当初你一日日往听雪轩跑什么!”

  若换成个但凡聪明点的人,定能察觉不对劲。

  可惜,弘时根本不是个聪明人,只以为是年珠或年若兰背后告状,偷偷瞪了眼年珠后,这才开口道:“阿玛,儿子今日过来的确是有要事的。”

  他低着头,压根看不到四爷脸上的怒色,声音小小道:“前几日弘暹堂兄喜得女儿,邀请我们一众堂兄弟前去诚亲王府喝酒,儿子这才知道弘暹堂兄加上这个刚出生的女儿,已有三个孩子。”

  “说起来,弘暹堂兄也就比儿子大上两岁而已。”

  “儿子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阿玛对儿子的亲事可有什么打算?”

  年珠瞧见四爷脸色比锅底还要黑上几分,忍不住摇摇头——看样子弘时这是忍不住了啊!

  四爷身为人父,就算嫌弃弘时,不过是恨铁不成钢,这几年一直在暗中替弘时寻摸亲事。

  他知晓弘时母子三人的动作后,不过故意透了点风声出去,弘时母子三人就彻底坐不住了。

  “我并无什么打算,怎么,你自己可是有什么打算?”

  “阿玛!”弘时瞪大眼睛,他分明听小鳞子说阿玛有心替他求娶郭琇之孙女的,小鳞子收了他们那么多银子,他相信小鳞子定不敢骗他们的,“当真如此?儿子,儿子……怎么听说您有心为儿子求娶郭琇之孙女……”

  他的声音是越说越小,虽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可若是再不说,那就晚了啊!

  “阿玛,且不说那郭琇是汉臣,就算他当年得皇玛法看重,但他已去世五年。”

  “若儿子真的娶个汉臣的孙女,以后在一众堂兄弟跟前都抬不起头来……”

  郭琇?

  年珠曾听四爷提起郭一次,对这人有点印象。

  郭琇不仅是汉人,更是寒门出身,任职知县期间,就因改革赋役制、推行版串法,明断疑案,很受百姓拥戴。

  而后他升官后,被人称为“铁面御史”,更是上书言明纳兰明珠之罪,纳兰明珠惨遭罢官,曾一度很得皇上看重,即便他已去世五年,但在汉臣之中仍颇有威望。

  她甚至能想到弘旺等人是如何劝弘时的,无非是说四爷想要借着弘时的亲事拉拢一众汉臣,叫汉臣看看四爷是多么礼贤下士,将满汉当成了一家,但这门亲事一旦定下,唯有弘时会成为众人的笑柄。

  毕竟就连身份尊贵如年若兰,因她是汉军旗的身份,顶天也就只能给四爷当个侧福晋而已,一众皇子皇孙正妻的位置,还是要留给满人的。

  年珠只觉弘时也是够蠢的,就算四爷真有拉拢汉臣的心思,弘时的亲事也得皇上点头才是,弘旺等人都能猜出四爷的“狼子野心”,皇上怎会猜不出?四爷又怎会做这样冒险的事?

  由此可见啊,弘时这人不仅不聪明,还不善于观察,更不喜欢动脑筋!

  四爷已平静接受了弘时比猪还蠢这一事实,反而平静下来。

  “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弘时头垂的愈低,声音小的更像是蚊子嗡似的:“儿子也忘了是听谁说的,许是听三伯他们说的吧。”

  “你说你是听诚亲王说的?”四爷见弘时直至这时候还在撒谎,是怒极反笑,“我暗中一向与诚亲王没什么来往,如今会将这等大事说给他听?”

  “他看似不偏不倚,从不沾染朝中之事,实则却暗中支持皇阿玛再次复立二阿哥为太子,你觉得我会将这件事说给他听吗?”

  弘时抬头,一脸震惊看向四爷,显然不信这话。

  年珠却是知道的,三阿哥诚亲王一开始是坚定不移的太子党,甚至当初还揭露大阿哥以巫蛊之术谋害二阿哥,大阿哥遭了殃,他当然也没讨到好。

  这些年,三阿哥又是编制《古今图书集成》,又是参与编修《律历渊源》,谁也不知他到底是不问世事,还是不得已而为之。

  四爷瞧弘时这一脸怂包样,知道这些事弘时定又是不知道的,那火气又腾升而起:“说话,到底是谁说给你听的?”

  弘时慌忙跪地,不敢再接话。

  他若此时大大方方认错,四爷看在他磊落的份上兴许还会网开一面,可他倒好,却吓得小声啜泣起来。

  年珠:“……”

  她都替四爷觉得糟心。

  她偷偷看了四爷一眼,只见四爷脸色简直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四爷足足给了弘时一炷香的时间,见他不仅没有开口的意思,反倒还越哭越来劲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若将这些歪心思放在正道上,我也不会对你恨铁不成钢,富察马齐是谁?他的女儿也是你说想娶就能娶的吗?”

  “你真是……蠢不可言!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蠢的儿子来!”

  弘时……仍在低声抽噎,不敢接话。

  四爷却是连看都不想看这糟心儿子一眼,道:“说吧,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出来,你为何想要收买小鳞子,弘旺他们又是如何给你灌迷魂汤的。”

  弘时哽咽道:“阿玛,不是儿子……儿子是什么性子您是知道的,断然没有这样大的胆子。”

  “是额娘和姐姐要儿子这样做的,她们说娶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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