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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尔达在京城颇有盛名。

  这人之所以这样出名,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政坛上炙手可热的人物,也因他性子直爽,极为护短。

  女儿肖父,他的女儿与他不仅模样相似,性子也是如出一辙,更是放出话来,她的夫君以后不得四处拈花惹草,不然的话,就要率着家中父兄一起上门讨个说法。

  也是因此缘故,以至于她到了十七岁一直没有人上门提亲。

  诸位皇子的动作,没什么能瞒得过皇上的眼睛,皇上瞧见四爷一脸憔悴,不仅应允了这门亲事,甚至还劝慰了四爷几句:“小儿不听话乃是常事,朕记得你年幼时也是性情不定,好好教教弘时,等弘时长大后就好了。”

  等年珠听说这件事时,弘时已与董鄂格格定下亲事。

  别说她了,就连年若兰都惊愕于四爷的迅速,更是忍不住道:“想必这次三阿哥是彻底伤了王爷的心,李侧福晋也好,或是三阿哥、怀恪郡主也罢,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知晓历史的年珠也同样惊愕于四爷的快刀斩乱麻,眼瞅着外头天色渐渐放晴,却是心情大好。

  “姑姑,赵女医说了,您如今最忌讳忧心伤身。”

  “您闲来没事就歇一歇,可莫要想这些烦心事,当务之急是好好顾着您自己的身子。”

  说着,她更是呢喃道:“如今雪停了,只怕过不了几日咱们就能搬去圆明园,这样正好,也免得怀恪郡主他们天天上门要您求情。”

  四爷与年珠想的一样,傍晚时就与年珠姑侄道:“……瞧这积雪一时半会也化不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又开始落雪,正好我明日有空,就送你们去圆明园吧。”

  年珠点头称好,但年若兰却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四爷轻抚着她的发丝道:“珠珠说的没错,如今没有什么比你平安诞下咱们孩子更重要的事。”

  “如今将近年关,虽说琐事繁多,但是你放心,只要我有空就会去看你的。”

  年珠也一并上前劝说,年若兰这才展露笑颜。

  翌日一早,年珠就与年若兰起身了。

  因她们此次去圆明园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自然要去正院与福晋乌拉那拉氏辞行的。

  乌拉那拉氏仍是老样子,眉眼间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面对着乖觉的年珠姑侄,场面话总是要说上几句的。

  “我听说圆明园比京城还要冷上几分,你们记得吩咐下面的人将地笼烧暖和些,若是染上风寒可不是好玩的。”

  “若你们在圆明园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差人送信回来。”

  “是。”年若兰起身福礼,道,“妾身谢过福晋。”

  又说了场面话,年珠便扶着年若兰起身告辞。

  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却发现乌拉那拉氏的眼神不动声色落在年若兰的肚子上,那眼神里带着打量,带着审视,还带着不喜!

  年珠心里一个咯噔——难道,福晋这是知道姑姑有了身孕一事?

  第26章 此局,难破啊

  一直等年珠上了马车, 脑海中还翻来覆去想这个问题。

  会不会是自己多心了?如今知晓姑姑年若兰怀有身孕的人并不多,除去当事人的年若兰、四爷、秦嬷嬷和她,也唯有一个赵女医而已。

  当日赵女医给年若兰诊出喜脉后, 她曾问过年若兰这赵女医可不可靠,年若兰只笑着道:“若说赵女医都不可靠,那只怕整个雍亲王府上下就没有可靠之人,这赵女医的父亲曾是宫中太医,却是性子刚正不阿, 受人排挤, 若非王爷出面,只怕她父亲的命都保不住。”

  “后来也曾有人出高价请赵女医去府中, 却皆被赵女医拒绝。”

  “说起来, 赵女医自四爷出宫后就一直跟着王爷, 少说跟在王爷身边也有十几年的时间, 若她有半点不对劲,王爷哪里容得下她?”

  年珠排除了赵女医, 又怀疑起秦嬷嬷来。

  可秦嬷嬷今早上还喜滋滋与她说李侧福晋如今落得这般境地是自作孽不可活,一副与年若兰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样子,更何况,秦嬷嬷无儿无女的,以后铁定要跟在年若兰身边养老, 犯不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年珠本就靠在马车璧假寐,如今这马车晃晃悠悠的,她想的脑袋都疼了却还是毫无头绪。

  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她既想不明白,索性就没有再想。

  四爷骑马走在前头, 年珠与年若兰窝在马车里。

  年若兰以为年珠已经睡着了,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低声与秦嬷嬷闲话道:“珠珠这孩子可真是招人喜欢,在高门大宅中,儿子是越多越好,可我却只盼能生下个像珠珠一样活泼健康的女孩就好了……”

  她一向是个温柔的性子,说话时还以手轻抚着年珠的发丝。

  年珠本就脑袋昏昏沉沉,如此没多久,倒真的睡着了。

  等年珠一觉醒来,已到了圆明园。

  圆明园如今可是四爷的私宅,占地广阔,亭台楼宇、山石湖泊,那叫一个一应俱全。

  年珠刚下马车,就感受到一阵寒气涌来,不得不说,这地方比起寸土寸的雍亲王府来,的确是冷清许多。

  但她心里却是高兴的得很,以后她在圆明园里是自由自在的,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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