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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武健摇头:“我问过了,只有几个走亲戚的,也不算生人,都知道底细。”
袁褚拿出张照片来给他认:“那走亲戚的里面,有这个姑娘吗?”
“我今天一天都在县城开会,还真没看见。”武健仔细辨认了一阵,他说,“这张照片能给我吗?我明天拿给几个村主任看看,他们每天都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人都知道。”
袁褚递给他:“好,尽快给我们消息。”
武健哎了一声:“饿了吧,我们准备一桌特色菜,乡下地方,也只有这些东西了,不成敬意。”
李颂跟了这一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推着郑云州说:“去吃点吧,人家一番心意。”
郑云州淡淡地点头:“好。”
折腾了一天,早就饿过了头,他倒没什么感觉,就连刚得知她逃走时的怒气也被旅途的劳累冲减了不少,只剩下伤心和酸痛。
去年唐纳言的妹妹瞒着他出国,他连喝了三天大酒,人事不省地醉在家里,他一向是最有秩序的,也受不了打击,让工作生活都乱了套。
郑云州去看他,踢了踢脚下的空酒瓶,还觉得他太夸张。现在想起来,老唐已经算是情绪稳定的了,他只是折磨自己。
而他现在连杀人放火的心都有了。
身边人一直殷勤夹菜,郑云州索然无味地吃了两口就放下,说去休息。
武健陪着他上去,带他进了最大的一间的套房:“您有事随时叫我。”
郑云州挥挥手,让他出去。
等他走后,李颂悄悄问了句袁褚:“这姑娘就是我哥身边的那个,跑了?”
袁褚否认道:“不是,他们闹了点矛盾,小姑娘回老家了,没知会郑总。”
他不敢说出实情,这种事的度很难把握,弄得不妙就会带来麻烦,情侣吵架是最好的理由。
李颂哦了声:“就那么爱她啊,一天都离不开,眼巴巴追到这里来,吃那么多苦。”
“爱得不得了,心都掏出来了。”袁褚也摇头叹气。
郑云州站在窗前,乡镇的夜很静,晚上一个人也没有,月光照在田野里,银亮的小路阡陌纵横。
他不禁皱眉,又被一种难言的担忧笼住了。
这么窄的路和桥,这么多条不知深浅的河,这么深这么黑的夜晚,林西月究竟是不是在安全的地方,她会不会害怕?
一想到她明知有危险也要跑,情愿东躲西藏都不愿在他身边,郑云州就恨得牙痒痒,恨到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嘎嘎作响。
林西月就那么讨厌他吗?
亏得他还以为,疼了她两年多,就算再冥顽不灵的人也该开窍了,是山巅雪也该化了。
怎么世上会有这么犟的人!
郑云州紧咬牙关,冷不丁打了个摆子。
偏偏他也是个贱骨头,就算是到了这一步,她阳奉阴违的姿态,和不加掩饰的憎恶已经摆到了台面上,他也还在担心她,不能承受有关她的一点风险,生怕她吃了亏。
再刚硬的气性到了她面前,都要先砍掉一截,什么都不如她的安危重要。
囫囵睡了一夜,隔天早上起来,郑云州亲自在村里找人,武健求他待在办公室,但他一秒钟都坐不住。
到金柳家时,郑云州望着庭中那棵乌桕树问:“这是谁的房子?”
村子里的人说:“是村主任,她家里条件好,哦,她家堂妹昨天来了。”
“堂妹?”郑云州狐疑地蹙了下眉,“那么巧。”
“是啊,不过金艳我们都认识的,经常来。”
“那也进去看看。”
金柳刚吃完早饭,正在收拾碗,看见武健一行人,高兴地说:“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武健没心思和她说笑,一改往日的随和,严肃道:“小金,你堂妹不是来了吗?她人呢?”
“一大早又回去了呀。”金柳拍了拍腿,“给我送了点东西来,刚坐车走了。”
武健点头:“那没事了,家里就你一个人?”
金柳说:“对啊,孩子也去学校了,男人在外面做事,可不就我一个人。”
郑云州随便扫了两眼,失望地说:“去下一家吧。”
“哎,您慢走。”金柳送他们到了门口,又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不该问的别瞎问。”
郑云州在村子里找了一天,天黑时,他坐在车上,揉着已经酸胀到没有知觉的大腿肌肉,他终于肯相信,这里没有林西月的踪影。
她走了,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袁褚劝他说:“郑总,也许我们太大张旗鼓了,不如先回去,让他们暗中查着,有消息了再来。”
也只能这样了。
郑云州靠在后座上,倦怠地揉了揉眉心:“走吧。”
天沉下来时,林西月就站在竹山上,看着他们的车开上t?了大路后,才脚步晃荡地走下来。
她的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满脑子都是匆匆一瞥间,郑云州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