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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酒饮尽,“不用了,这个就很好。”
她刚刚看了一眼电子证上的价格,那个金额就是她看了都打哆嗦的程度。
她的结婚证在洲悦国际,回头抽空去看一眼,唐知颂什么时候生日。
保佑还没有错过。
江彬出来时间不短,往楼下努了努嘴,“要不下去?”
唐知颂摇头,往栏杆边上一靠,“太吵了。”
江彬心想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就从没过过这么热闹的除夕。
唐知颂想起今天老爷子提到江爷爷,江彬短暂的沉默,猜她应该是想念亲人了,问道,“你以前除夕怎么过的?我指的是爷爷在世时。”
难得夫妻俩打开话匣子,江彬眉梢笑起来,看着夜空轻声告诉他,
“很热闹,爷爷奶奶会陪着我玩游戏,输了就给压岁钱,他们总是故意输”
“最开始我爸每年除夕会过来看我,也会给我压岁钱”
那个时候江成校讨好爷爷,很想让爷爷松口把陈姨一家认回来,还告诉她,会有哥哥姐姐陪她玩,让她在爷爷奶奶面前说好话。
“直到有一年,我爸把陈姨他们带回来,陈姨跪在我爷爷跟前,求爷爷认下我哥哥和二姐,我爷爷气得差点发心脏病,最终还是把他们赶出去,说是他只有我一个孙女,江氏集团也只会给我继承,让我爸彻底打消念头。”
江成校扭头就走,差点断绝父子关系。
那一天,她追出去喊爸爸,
江瑶趴在江成校怀里凶她,“他是我爸爸,跟你没关系!”
她指控江瑶抢了她的爸爸。
长大后才知道,没有人抢她的爸爸妈妈,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属于她。
“你们唐家氛围真的很好,”江彬看向唐知颂,没让自己沉浸在负面情绪,
“离席太久不合规矩,我们下去吧。”
唐知颂深深看着她,把她手里的空酒杯接过来,牵着她下楼。
又来了一位堂兄,非要让唐知颂上桌,唐知颂实在不想赢他们的钱,打算让江彬过过瘾,“你来玩?”
大家也希望江彬上场。
江彬扬了扬手机,“太多短信要回,怕打搅你们兴致。”
然后跟唐知颂说,“你打,我在边上看着。”
这一桌玩大的,唐静等人都不打了,纷纷凑过来看热闹。
一家人无所顾忌,也不在乎输赢,加了码,气氛前所未有热烈。
长泾影业的工作群时不时有信息更新,江彬一边处理工作消息,一边看唐知颂玩牌。
不得不说,男人玩牌也很有一手,双腿交叠,姿态闲适,手里几张牌扣在那里,随手慢悠悠扔出,他像是生了天眼,把其他人的牌算得死死的,虚张声势,逼得别人把大牌扔出来,最后以下制上,大家看到他全牌时,有一种被他智商碾压的无力感。
“真不想跟他打。”
“防不胜防。”
有人开玩笑让出位置,“小江总,要不你上桌,我看他敢不敢算你的牌?”
男人眉峰不动,声线平平,手里摸着牌笑笑,“不敢。”
有那么几分风流多情的韵味。
江彬这几天晚上加班,都没怎么睡好,牌厅人多空气稀薄,她看着看着有点昏昏入睡,人不知怎么就靠到了唐知颂的肩膀,唐知颂感觉到肩后一沉,扭过头来,身侧的唐莜指着江彬,压低嗓音道,
“哥,冰冰姐睡着了”
唐静在一旁心疼道,“她这是累的”
唐知颂眉心微敛,将手中的牌递给唐静,示意她接手,然后缓缓转动肩膀,搂住江彬的身体让他靠在他怀里,再一弯腰,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往外走。
唐莜怕江彬冻着,把她那件大衣寻过来罩在她身上。
唐知颂轻轻掂了掂,把人搂紧了些,迎着寒风大步往隔壁别墅去。
风灌过来,唐知颂垂眸看她一眼。
乌黑的鸦羽密密麻麻垂在眼下,蓬乱的长发堆在小脸两侧,模样明显很疲惫。
他这几天打电话发信息,江彬鲜少回复,知道她最近肯定很累。
走了没几步。
冷冽的寒风刺醒了江彬,她昏懵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他尖锐的喉结,两侧透过树梢投下的斑驳灯影在他周身覆过,晃神须臾,发觉这是在唐园两栋别墅之间的石径。
唐知颂发现怀里的异动,低眸看她,神色温润依旧,“你困了,我带你回家。”
无人机在夜空拖出一长串彩色烟花,沪城四处喧嚣不绝,唯独眼前的唐园是安静的。
江彬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个男人在喧嚣的除夕夜,抱
着她回家。
可能是这一刻氛围太好,一直萦绕在脑海的念头脱口而出,
“唐知颂?”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