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

emsp;手机摔碎一个角,已经自动关闭。

  他的侥幸心理彻底消失,一时间内心涌上各种想法,可是很快他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去,继续与周酌礼联系-

  “你也太不老实了吧?”

  面包车开到郊区,绑匪对着后面的警车开了两枪,意识到不对,他掐住周酌远的下颌,逼迫周酌远把定位器吐出来。

  周酌远将带着血沫的定位器吐到绑匪手上,眼睁睁看着他将东西扔出去。

  绑匪愤怒地盯着他,似乎很想揍他一顿,耳机再次闪烁两下,他还是没有动手。

  周酌远脸色灰败,胃里一阵阵叫嚣着疼痛,汗水淌到他眼睛里,蜇得他忍不住闭紧双眼。

  耳边突然传来“唔唔唔”的叫声。

  他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刚刚一动不动坐在他右后方的人不是其他绑匪。

  是他们接了多个单子吗?

  周酌远强行这样安慰自己,下一秒就闻到若有若无的烟草气味。

  是他连累的无辜路人。

  周酌远弯下一点腰,被绳子拽住,他顾及不了这些,张开嘴开始干呕。

  好在绑匪不想弄脏车,拿来袋子撑在下面。

  周酌远晚上没有胃口,吃的东西很少,后面吐出来的都是含着血丝的酸水。

  直到再也呕不出任何东西,他才脱力地靠回椅背,断断续续地说:“你们、把他放了,我配合、你们……”

  沙哑男声笑了:“你有不配合我们的资本吗?”

  周酌远也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那名给他撑袋子的绑匪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虚张声势:“你没有。”

  周酌远确实没有,并且绑匪还拥有了拿捏他的资本。

  一块饼干被强行塞进他嘴里,沙哑男声威胁道:“你敢绝食一次,我们就打断他一根手指。”-

  周酌礼与裴鹤先后从两条不同的路线往定位的地方赶,他知道周酌远莫名地依赖这个舍友,所以没有阻止裴鹤的行为。

  随着与小红点的距离逐渐减少,周酌礼的呼吸逐渐平复,他想不管对方要求什么,周家给他们就是,至少他自己那份可以给他们。

  手机铃声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格外让人心惊。

  屏幕上的小红点停住。

  周酌礼僵硬地接通电话,听到警官严肃的声音:“他们手里有枪,而且把定位器丢出来了。”

  他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手表的外壳与手机在同一处发现,定位器是周酌远自己拆下来的,他不敢想绑匪发现周酌远的行为会怎么样对待他。

  到底会是谁?如果是冲着周家来的,为什么还不联系他们提要求?

  周酌礼扣在手机上的指头用力到泛白,他送的礼物说不定会害周酌远吃很大的苦头,这样的认知让他几乎要崩溃,但是他不能崩溃,他必须把周酌远救出来。

  他咬紧牙关,发出咔咔的声响,既恨绑匪,也恨自己-

  周酌远硬逼着自己吃完饼干,不光光是因为绑匪的威胁,他需要保持充足的体力,后面才能见机行动。

  绑匪又递过去一瓶水,水里放了安眠药,周酌远喝下没多久之后睡着,再醒来时发现他们被关在一个废弃工厂。

  工厂的窗户很高,阳光照出一条条布满灰尘的线,就着微弱的光线,周酌远看向地面上躺着的无辜路人。

  柳阔?

  周酌远呆愣住。

  虽然柳阔的脸上多处被打得红肿发青,头发也被剪短染成黑色,周酌远还是一眼看出这个人是与他缠斗多年的混混。

  为什么柳阔会来救他?

  周酌远茫然地坐起身子,他的手脚都被捆住,嘴巴上也贴了胶带,工厂的地面虽然粗糙,却不足以磨破麻绳。

  他费力地挪过去,将柳阔踹醒。

  两人没有办法交流,周酌远觉得唔唔唔地干瞪眼实在有些滑稽,便垂下眼睑装死。

  柳阔眼睛瞪地更大,用胳膊撞了他一下,继续唔唔唔。

  绑匪听见他们的动静,推门进来,他撕开周酌远嘴上的胶带,留下一圈红印。

  绑匪沉默片刻,又去撕柳阔嘴上的胶带。

  大约是觉得即使不堵住他们的嘴也没有什么影响,他给二人嘴里都塞上一根面包,丢下两瓶开盖的水,就转身离开。

  周酌远小心翼翼地吃掉面包,终于能和柳阔交流:“怎么会是你?”

  柳阔牵扯到嘴角的伤处,疼得直吸气:“不是你叫我救你吗?我就跟他们打起来了,谁知道他们手里有电棍,我这下真被你害死了。”

  周酌远不再吭声,过了一会儿,他对柳阔说:“你手抬起来,我看看能不能把绳子咬开。”

  自然是不能咬开的,周酌远松开麻绳,口腔内被磨破一点,吐出来的唾沫中透着红。

  柳阔:“我来试试。”

  他说着就移到周酌远的背面,看到周酌远手心结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