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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大块痂,眼神暗了暗。
没等他尝试多久,周酌远就将手放下:“算了,他们又不蠢,要是能解开也不会这样放我们在里面。”
他没有转身,保持着背对着柳阔的姿势,腰不像以往那样挺直:“对不起,如果有人能来救我,我就绝对不会让你有事,如果没有,我肯定也会想办法让你回去。”
柳阔见不得周酌远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他认识的周酌远一直是暴躁的,不服输的,现在居然用这样的语气跟他道歉。
“你对不起个毛线啊?我碰到你算我自己倒霉,要你在这里对不起?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什么背负巨大责任的小说男主了?我就是那小炮灰呗?脸真大!我告诉你我才是男主!”
要不是周酌远被绑着没法动手,他真想现在就跟柳阔打一架。
周酌远铁青着脸,头被气得生疼,他一字一顿道:“狗屎玩意儿。”
柳阔挪到他面前,张大嘴巴:“我救你,你还骂我?”
周酌远就别过头去,汗湿的额发挡住一点眼睛,嘴唇也是苍白的。
于是柳阔闭上嘴,过了一会儿,他凑上前轻轻撞周酌远的胳膊:“你现在怎么样啊?是不是胃又难受了?我让他们给你送点正经的吃食吧?”
周酌远的肩膀颤了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连累你的……”
柳阔一愣,有些着急:“诶你别哭啊,我没说你连累我。”
“我没哭!”周酌远又让他气到,抬起来眼皮看他。
他确实没哭,眼睛都没红,只是状态瞧着实在不是很好,脸色白得吓人。
柳阔放缓语气,坐直一点身子:“你靠着我睡会儿吧,等下他们进来我再喊你。”
第70章 柳阔 是要周酌远一辈子记得他
周酌远没听柳阔的, 侧躺在地面上缩成一小团,林博旭说他有洁癖,他不这样觉得, 能干净的时候自然干净一些最好,不能干净的时候,他枕着脏兮兮的水泥地也能休息。
他就这样把自己蜷起来,灰尘被汗水粘在脸上, 十分狼狈可怜的样子。
柳阔坐在旁边看他慢慢把眼睛阖上,只是很长时间没有睡着,眉心紧拧, 很用力地把下唇咬住。
半晌, 周酌远松开牙齿, 呼吸逐渐平稳, 柳阔心头终于一松,他真害怕周酌远又像之前那样, 吐很多血, 说昏厥就昏厥过去,他现在自身难保, 周酌远坚持不住的话, 他除了乞求绑匪什么都做不了。
在天色黑沉之前,周酌远悠悠转醒,风从门缝里钻进来,他身上出了很多冷汗,温柔的春风却是送来一阵阵寒意,他禁不住哆嗦一下。
柳阔贴着他,尽可能地给他挡风:“你好点了吗?”
周酌远缓慢地靠到墙边,他知道自己并不好, 胃疼虽然缓解一些,可是头昏脑胀,嗓子眼又疼又痒,是发烧的前兆,而嘴里很平静地回答柳阔:“还行。”
直到晚上绑匪来给他们送饭,刺眼的手电筒灯光照在周酌远脸上。
绑匪心里咯噔一声,跑过去放下水和面包,手从周酌远的额头摸到脖颈,烫得吓人。
不知道是警方和周家的围追堵截还是接应绑匪的那边出现情况,他们暂时被困在这座工厂,一整天都没有行动。
现在他们的人质也出现问题。
绑匪眼中出现一丝狠厉,雇主的要求给他们带来极大的麻烦,他们很可能栽在这里,这样的认知让他产生杀死周酌远的冲动。
周酌远有所察觉,他半睁着眼睛与绑匪对视,一言不发地等待绑匪的宣判,如果他死了,绑匪只剩下柳阔一个人质,那么柳阔暂时会是安全的,说不定能等来救援。
或许是过于紧张,周酌远突然胸口一痛,他偏过头去,猛烈地咳嗽起来。
绑匪压制住自己的杀意,脱下外套扔在他身上:“我去看看车里有没有药。”
绑匪走后,柳阔焦急地蹭过来:“你没事吧?”
周酌远一边咳嗽一边摇头:“没、咳咳…事……”
柳阔刚才真是信了他的鬼话:“你这个撒谎精!从小就是撒谎精!还骗老师说我朋友抢你的钱!明明我朋友是帮你保管!”
绑匪在门上踹了一脚:“吵什么呢?”
他拿回来一板胶囊,随意抠下两颗塞进周酌远嘴里:“吃下去。”
周酌远其实还想咳,而且还有点想吐,只是这是救命的药,他微微仰起头,细白的脖颈上青筋凸起,硬生生将两颗胶囊吞进腹中。
绑匪拿走衣服,丢下毛毯,冷冰冰地威胁柳阔:“再吵我立刻把你毙了。”
柳阔心头火起,想说些什么,耳边又传来周酌远的咳嗽声,像是要将肺咳出来。
他不说话了,恨恨地看着绑匪离开-
定位器被丢下以后,绑匪很快就将警方甩掉,他们控制住周边城市的交通,仅能依靠监控搜寻绑匪的踪迹。
裴鹤给周酌远的手机充上电,率先点开他的微信,发现最上面的聊天框显示的头像是自己,备注是善良的情敌。
还情敌呢,迟钝的犟驴。
框内红色的感叹号后面,跟随着周酌远要发送给他的求救信息,裴鹤心脏紧得发疼,原来周酌远有向他求救的,是他没收到,是他来晚了。
警车开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