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礼物

  好似两人的关系就该这样,互不打扰,也不应该多问过界。

  印芸竹压下心底的微妙,起身去卫生间冲凉。等到出来时,恰好响起敲门声。

  “您好,这是您预定的午餐,请慢慢享用。”门旁的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

  “谢谢啊。”印芸竹注意力并未放在上面,在门即将关上时,开口询问。

  “那……你知道房主,去哪儿了吗?”她做足心理建设,终于坦然。

  这句话无异于将两人不熟的关系摆在明面上,至于为什么同时出现在酒店,聪明人稍微细想便能明白。

  果不其然,服务生抿嘴:“抱歉女士,这是客户的隐私。”

  见问不出更多信息,印芸竹点头。

  明明可以发消息联系,但经历昨晚的事,她还没缓过来。膝盖隐隐发痛,印芸竹双颊烧红,似乎窥见自己某方面不可言说的属性。

  她脸皮薄,羞赧或愠怒都会写在脸上。

  酒店餐食偏清淡,印芸竹端起沙拉充饥,莫名想念附近常去的那家小炒。

  不知是否听到她的心声,手机铃声响起,在安静的房间格外突兀。

  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摸索着口袋握住,发现是贝嘉丽的来电。

  “吃过饭没?”许多天没联系,对面的性子依然风风火火。

  印芸竹扭头,见岛台上的餐盘里,摆放焯水剥皮的虾肉,洗净乏味的菜叶,顿时胃口全无。

  应当是酒店方根据江梦合的胃口,专门定制的午餐。

  “没。”

  听到这个答案,贝嘉丽立马来劲:“老地方,走不走?”

  印芸竹为人随和,平时出去吃喝玩乐基本要被牵着走,贝嘉丽很荣幸充当泉城活地图的角色,总能发现犄角旮旯的美食。

  她口中的老地方,正是印芸竹刚才心里念叨的家常小炒。

  “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她笑道,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方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她伸手去够,发现是某香水奢侈品牌。精致的金色包装上印着简约的外文logo,哪怕印芸竹从来不了解这些,也曾听过。

  纸条上是隽秀飞扬的字——礼物。

  出自江梦合的手笔。

  她知道什么是高高在上的羞辱,于是给印芸竹留了足够的体面,将钱换成等价的礼物,似乎这样就能在心意方面多加一些筹码。

  电话那头的贝嘉丽拖长音调开始喊:“怎么回事?你麦克风坏了?”

  “啊?”印芸竹思绪被拉回来,眼疾手快揉皱纸条,“哦,刚刚在看东西。”

  “打电话能不能专心点啊,就定十二点半,我马上下班,你门口等我ok?”

  “好。”

  在喋喋不休的埋怨中,两人结束这通电话。

  挂断后,印芸竹拿起香水包装盒,心中犹豫。

  她不爱捣鼓这些花里胡哨的,家里的香水化妆品几乎都是摆设,偶尔在正式场合需要出面,也会搬救兵找贝嘉丽。

  看品牌必然价格不菲,送给自己肯定落灰。

  但如果拒绝,江梦合会不会很没面子?

  思忖一番,她还是偷偷塞进挎包,甚至做贼心虚地拉上拉链。

  离开酒店,印芸竹在门口拦下出租车,前往约定地点。

  正值工作日,市中心商场并不像周末人满为患。坐电梯径直上五楼,绕了一圈,手中已经塞满传单。

  和同龄人成熟气质而言,印芸竹多了几分稚气,身穿毛绒外套捧着一堆广告纸,神情无措得像等待家长结账的小孩。

  在等候区倒了杯温水,不久就见贝嘉丽火急火燎从电梯口跑上来。

  她气喘吁吁,扶着膝盖抱怨:“同事非要让我把报表赶在午休前做出来,真事儿多。”

  “不好意思啊,迟到几分钟。”

  印芸竹接过她的黑皮手包放在座位,贴心地倒了杯水递过去:“没事,还没叫到我们,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贝嘉丽推开,摇头道:“不了不了,光急着赶来,连厕所都没上,有没有卫生纸?”

  “商场应该有配吧?”印芸竹回答。

  “我才不敢用,细菌太多,万一感染怎么办?”贝嘉丽显然快憋不住了,语气急切。

  闻言,印芸竹只好拉开挎包拉链,从里面摸出小包手帕纸,拿出来时不小心露出香水包装的一角。

  贝嘉丽也只是随便一望,捕捉到后,扬扬下巴:“那什么?”

  “你说这个?”想着也不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印芸竹取出沉甸甸的盒子,“这是——”

  还没等她话说完,对方眼睛登时亮了:“哇,hj家的香水,你发达了?”

  她伸手去摸:现在电商平台都不卖,只能找代购,你这还是私人定制的,得抵我三个月工资了……”

  说到这里,贝嘉丽表情忽然微妙起来:“你该不会,抱上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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