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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虾滑盛进印芸竹碗里。
“姐姐能吃,我也想吃。”小孩撅嘴,不满抱怨。
“我看你是想吃龙肉!”单松月一顿教训,小萝卜头老实不少,啃着碗沿直勾勾盯着锅里的菜。
和江梦合失联的几天,印芸竹留在这里。一想到回家后,进入客厅和卧房,难免勾起过往的回忆。
明明只是短暂出现在她的生活,却像洇入白纸的墨渍,渗透到无法根除的深处。
好在今年的最后一天,一家三口围在桌前吃火锅,被困住的情绪一时获释,在热气腾腾的晚饭前消融得彻底。
印璇被烫得嘴唇发肿,又总爱揉眼睛,被单女士带去冲洗。
印芸竹则收拾好碗筷,抹完桌面去拆前几天买的仙女棒。
泉城禁止燃放烟花,奈何印璇吵着闹着要,她只好在网上下单一箱,想着待会去阳台放。
窗户没关严,冷风从缝隙钻进来。她蹲在地上,去看远处商区的灯火。
这时候商场最繁华热闹,广场还有主办商搭建的舞台。彩色射灯在寂寥的夜幕投放一串光束,为辞旧迎新的一天增添仪式感。
印芸竹没由来想起江梦合。
她从小老实文静,感情方面虽然一窍不通,但也知道从一而终。难免在每回事后想两人的未来,最好的结果是和平分开,渐行渐远。
不欢而散属实意料之外。
回想当时的场景,后悔倒谈不上。只是任妤一事令印芸竹觉察到,心底对江梦合的微妙情绪变了质。
算不上喜欢和热烈的爱,本能又排斥她和别人染上。她渐渐迷恋夜深人静时,身旁有个愿意陪伴的人。
印芸竹似乎明白,她的爱和性并不能像对方那样完全分开。然而一段关系掺杂太多,天平势必会向情感零落的人倾斜。
掌心抓不住的沙,就及时扬掉。她缺乏足够的安全感,如果不能牢牢攥在手里,宁可不要。
嘴上劝了一遍又一遍的道理,又没出息地从心想念。
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单松月敞开推拉门:“外面不冷啊?感冒没好就开始嘚瑟……”
印芸竹抑制住情绪,转头道:“等小璇一起过来。”
“我好啦。”印璇哒哒哒跑过来,接过递来的仙女棒。
“玩一会儿赶紧进来,最近流感严重,小心感冒。”
单松月叮嘱两句,就回客厅和老朋友煲电话粥。阳台上蹲着一。大一小,印芸竹点燃打火机,蓝色火苗跳窜,沿着细长的棒子上攀。
滋滋啦啦的小火花爆开,在空中划出道道明亮的轨迹,确认安全后,她才将仙女棒递给印璇。
小姑娘开始小心翼翼,习惯后大着胆子作画,微芒映入她的眼底,也照出印芸竹晦暗的脸。
“姐姐,你好像不开心。”一根燃烧殆尽,印璇说。
“这你都能看出来?”印芸竹托腮,故作惊讶。
“是啊,”小姑娘兀自拿起新的仙女棒,“我都猜到了,一定又是想上次在洗手间,你分手的事情。”
印璇比划个不规则的爱心,又从中间斩开,说得煞有介事。
印芸竹食指按住她的脑门,后者重心不稳坐在地上,就见亲姐居高临下说。
“脑子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这点小聪明怎么不用在学习上?”
“看你为情所困,当然要安慰啦,”印璇甚至会用成语,说得一套套,“没事,我也刚和女朋友分手。”
“你还有女朋友?”印芸竹质疑。
她只当小孩追赶潮流,没放在心上。
“我怎么就不能有女朋友?”被看扁的印璇不服气,扬起语调,“就许你有,不准我有?”
音量一。大,隔着阳台门,沙发上的单松月闻言看过来,吓得印芸竹连忙捂住她的嘴。
“你真不怕被打?”她压低音量警告。
印璇说的话妈也许不在乎,可涉及到自己的恋情,单松月比谁都着急。即便育孩散漫又开明,但也绝不会接受她和一个女人。
意识到说错话的小孩瞪大双眼,不敢吭声。
幸好单松月只是狐疑扫了眼,就又继续和人打视频。
两人在阳台玩了一会儿,直到印璇打起喷嚏,印芸竹起身,准备进卧室给她披件外套。
路过沙发,单女士突然勾住她的腿,然后神秘兮兮冲她招手。
“怎么了?”她走过去,却见对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一张照片。
男人年纪看着不大,国字脸戴一副金丝框眼镜,给人斯文又干净的感觉。
见到照片的瞬间,她下意识皱眉:“这什么啊?”
“啧,”单松月不满打了下她的手臂,“这是你王阿姨家的侄子,在国企上班,去年刚在市中心买了套房子……”
王阿姨是单松月的同事,两人在同个组教书。
料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印芸竹及时打住:“妈,快跨年了,就不能聊点开心的话题吗?”
她实在不想每次回来,就要被拉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