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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普通人,和你见面还要掩人耳目……”
“我好疲惫,真的够了,彼此冷静一下好吗?”
“你能不能,偶尔听一听我的话……”
说到后面,她的嗓音夹杂着哽咽,眼尾洇上绯-红,和人相视时连番质问直击心灵。
有一瞬间,江梦合握在手中的风筝线似是断了。她太迫切想得到印芸竹的认可,以至于步步紧逼到死胡同,才发现眼前人不是温驯的绵羊,而是被惹急也会露出利齿的兔子。
身边带起一阵风,直到印芸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女人颓废地蹲在角落,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走廊尽头,印芸竹抽出纸巾胡乱揉-搓眼睛。
刚才,自己对江梦合说了很重的话。
她心性太软,即便再憎恨厌恶一个人,也不会狠心诅咒对方出车祸住院,最多独自坐在桌前生闷气,调整好情绪继续工作。
江梦合是例外,复杂的爱与烦交织,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任由乱糟糟地堆在角落,直到不得不变成亟待解决的麻烦。
整顿好失意,印芸竹深呼一口气,刷卡回到房间。
米莹洗完澡盘坐在沙发上,抬眼看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等人走近,她注意到印芸竹唇角被咬开的细微伤口,随意询问:“你嘴怎么回事?”
“刚刚吃饭咬破了。”印芸竹伸手去摸,指腹上染着浅淡的血迹。
“行吧,”米莹没多深究,把茶几上的塑料袋推过去,“对了,刚才任妤过来找我们,送了好多东西,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印芸竹才注意到,零零碎碎的香水护肤品小样漏出来,全是国内外知名的大品牌。
“她送这些干什么?”她蹙眉,没贸然伸手去拿。
“任妤不是有好多戏要和江梦合一起拍吗?她让我们把戏份集中排到一起,”任妤搓动染水的发丝,“她不这么说我也会安排的。”
剧组为了方便,会集中相同对戏演员的戏份,后期哪怕其中一方没时间,也不会耽误太多进程。
“哦对,这个是她特意关照给你的。”
盒子在空中划过抛物线,印芸竹连忙接住,从外包装看不出端倪。
以她对任妤的了解,八成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对方恨不得吃了自己,态度怎么转变得如此快?
还有桌上那堆小样。
印芸竹:……
“不管怎么样,替我说声谢谢,”她放进口袋里,“那些都给你吧。”
“我怎么用得完?”米莹无奈,“还都是小样,哪有人这样送礼的?”
不过话说回来,普通人和明星收入差距明显。即便是小样,也足够带在身上吹嘘。她并非嫌弃,只是送礼,要么体面要么不送,任妤显然被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对人情世故不了解。
或者很了解,但骨子里的傲慢,让她没将两人放在心上。
盒子服帖放进口袋,直到印芸竹脱-衣洗澡时,才摸到鼓鼓囊囊的一块。
她贴在耳旁乱晃,听不出什么东西,打开后发现是一条精致的项链。
银色的链条簇着指甲大的宝石,切割工整的棱角在光下折射璀璨的光芒。即便印芸竹不识货,但也能猜出价格不菲。
比那一塑料袋小样加起来还要值钱。
居然送给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
印芸竹忽然看不懂,仔细回想在片场上是否有帮到对方的时候,直到里面飘出一张纸条。
展开一看,歪歪扭扭的字迹像狗爬。
你的一辈子。
右下角本该署名的位置画了只可笑的王-八。
有那么瞬间,她似乎理解了。任妤这一举动是在向自己示威,和霸总小说里男主妈给女主甩一千万银行卡,叫嚣离开我儿子的行为没什么两样。
江梦合真是魅力无限。
印芸竹反而庆幸自己及时抽身,和太优秀的人站在一起,难免会有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尤其对方态度始终冷淡自持,连喜欢那句话都是自己求了好久,才得到施舍的。
把纸条重新塞回去,她把盒子放在洗手台上。
天蒙蒙亮时,印芸竹来到片场。清晨的风裹挟潮湿的冷,沁入骨子凉得人发木。
演员就位,这个点几乎全在化妆室等妆造。没过多久,一辆黑色保姆车缓慢停在台阶前,任妤揉着惺忪的睡眼,从上面走下来。
她打了个哈欠,见到印芸竹的瞬间,立马精神抖擞。
“早啊。”印芸竹打了个招呼,没太多亲近的意思,单纯对工作人员的问候。
对方上下打量,轻嗤了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昨天的东西,我收到了,”印芸竹抿唇,从口袋掏出项链,“纸条,我也看了。”
闻言,任妤紧张:“哦,所以呢?”
“还给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要,可话有听进去,所以你不用担心。”印芸竹浅笑。
任妤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