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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行人惊奇的看向了车厢另一头。
“今晚的208房以及走廊外的监控,能给我一份吗?”
“我保证不外传。”
“俞少……”楚衍的声音仍然没办法恢复平时的沉静,“我知道你的为难,我保证只拿去处理家务……”
手机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楚衍的脸色越来越白。随即,他挂断通话,原本明亮的双眼里染上了掩饰不住的惊惧。俞少的推三阻四,加深了他的无措。
他并不指望以他与俞家的交情,能让别人把监控给他。高档会所的监控为的是保护,岂能随意外流?连他个小人物都能拿到,俞家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但他还是尝试着打了个电话,因为他想试探俞家。俞少也算讲义气,没有用套话糊弄他,而是直接告诉了他“为难”二字。楚衍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为难能让俞家为难的,整个珠城还有谁?
陆通二字飞快的闪过脑海,楚衍看向苏行人的眼神里,更添了几分警惕与恐惧。
苏行人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向窗外的风景。一盏盏路灯飞快的向后掠去,夜晚珠城的路况比白天好太多太多。白天觉得遥远的距离,在良好的路况下,不过半小时便抵达了目的。
副驾驶上一位身形魁梧的男人率先下车,拉开了苏行人那边的车门。紧接着,苏行人绕了一圈,来到了楚衍身前。
“走吧,我送你去病房。”苏行人伸出手,不等楚衍的回应,强行把人拽出了车厢。
哪知楚衍的脚刚沾地,立刻痛得一个哆嗦。要不是苏行人拽着他一边胳膊,就要摔倒在地了。
苏行人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看来楚衍比他想象的伤得更重点。于是他吩咐司机:“你去挂号处借个轮椅过来。”
司机应声而去。
苏行人又是一拉一提,把痛得冷汗涔涔地楚衍重新塞回了车里。
刚才那一下,属实痛得不轻。因逃跑而飙升的肾上腺素也因生理情况逐渐回落,楚衍越发觉得头晕目眩,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一般,抑制不住的想呕吐。他仅存的理智死死牢记着自己还没彻底脱险,艰难的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然而身体的不适,已经让他浑身止不住的轻颤起来,像只狼狈的落水的小动物。
好在苏行人经验很丰富的样子,不仅没有凑上来安慰,反而又退开了好几步,才没引得楚衍进一步应激。
很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女,跟在苏行人的司机后面,推着辆医用平车赶了过来。
楚衍小时候身体特别不好,隔三差五进医院。公立医院永远人山人海,所以不是特别严重的病症,楚开元都把他往仁安送。因此,跟出来的医生里,有楚衍熟悉的面孔。那位常给他诊治的中年女医生对他温和的笑了笑,楚衍紧绷的心神总算放松了一丝,顺从的配合着医生的搀扶,躺上了平车。
“楚总,需要我给柳女士打个电话吗?”熟悉的女医生轻声问。
楚衍刚想点头,又摇了摇头。他重新找到了自己的手机,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哭腔:“哥,我受伤了,在仁安……”说毕,他好像放下了什么重担似的,无力的闭上了眼。
苏行人第二次惊奇的看了过来,他在闻九玉那里吃的兄弟情深的瓜居然是真的吗?还是,这个哥哥并不是侯东澄,而是另有其人?
平车快速的推进医院。医护人员十分熟练的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苏行人跟个无聊透顶的吃瓜群众似的,不紧不慢的跟在楚衍后面,顺利地知道了他现在的身体情况。
轻微脑震荡、踝骨脱臼、大面积软组织挫伤……然后,在检查的过程中,因为脑震荡的影响,吐了个天翻地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及至送入病房,专业的看护赶上来替他收拾了一番,才看着好上一点点。但被汗打透的头发即使吹干,也是根根无力的垂落着。看着好不可怜。
“衍衍!”一声惊呼打破了病房的寂静。
苏行人闻声后退一步,便见侯东澄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狂奔到了病床边,着急的喊:“衍衍!衍衍!”
难受至极的楚衍蜷缩在病床里,听到熟悉的声音,突然眼眶一热,委屈地掉下泪来:“哥哥……我好痛,头好晕……”
侯东澄急得不行,手足无措的站在病床前:“你怎么了啊?晚上出门前还好好的……是出了车祸吗?张叔呢?”
听侯东澄问起张大昌,楚衍更委屈了。他自问待张大昌不薄,可关键时刻,张大昌不声不响的撤离,无疑是彻底的背叛!
那一瞬间,楚衍觉得自己举世皆敌。如果不是苏行人伸出援手,他今晚恐怕难逃一劫。
想到苏行人,楚衍又是一个激灵!苏行人为什么会在那里?为什么那么巧,赶到了那里?
“看来家属到了,”苏行人适时走到了床前,直视着楚衍的目光,不紧不慢地道,“我说明一下今晚的情况吧。”
楚衍攥了攥拳,但保持了安静。
“我的话没有证据,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苏行人的目光里,带上了一丝怜悯。
楚衍后背一僵,被子下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简而言之,大概是任志辉看上了你……”苏行人平铺直叙。
楚衍却震惊地瞪大了眼!任志辉?居然是任志辉!?楚衍喉咙发干,他不愿回忆高中时的过往。
只是……楚衍惨笑着闭了闭眼。原来,他居然还没忘了我啊……
“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