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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江新月准备将周嬷嬷交给他审问。

  “我只有一个要求, ”她看向砚青,后背靠着的闷青色丝绸软枕堆得快有半人高。腰部的紧绷缓和之后, 她的手掌放在收上来的供词之上, 神情严肃:“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只想要一个结果。”

  “不过,人也得要活着。”

  砚青立即抱拳,说了声“是”。

  然而, 他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驻足在博古架旁, 迟疑地问:“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过国公爷?”

  “等过两日,我会写一封信去汾州。眼下情况还不明朗,老夫人也还没醒过来,写信过去也只是让他跟着担心,起不到任何作用。”

  江新月接过青翡手里冰冰凉凉的帕子,贴在脸上之后缓了口气。“再者说,他应该在汾州也呆不了多少天,说不准信送过去他都在回来的路上。”

  “你先下去吧,这段时间,府上的安全问题就得让你多费心了。等这段时间过去,你好好休息几日。”

  她看向垂首站立的砚青,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问:“哦,对了,你在京中可置办了产业?”

  “并未。”

  “这次的赏银并不会少,你要是有这方面的意思,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就可以看起来。要是没遇到合适的,可以到时候找我院子里的青翠,她同铺子里的管事打交道多,让她去问问看。”

  “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并不敢邀功。”

  “职责是职责,我的心意是心意,并不冲突。”

  江新月看向砚青,语气放慢了些。“好好当差的人,自然有赏,不是吗?”

  砚青对上夫人锐利的视线,心头一凛,微微颔首:“是。”

  这一切都没有避讳跟着过来的张氏。

  张氏全程并没有开口,在砚青走后,她才问:“真的不告诉?”

  “我也想说,可远水救不了近火,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半个月的时间。要是我这边说老夫人还没醒过来,他带着策洲回来,汾州的事宜该如何处理。我想着,等老夫人醒过来,再商量怎么写信去汾州。”

  “左右就是这两日的事,眼下我更着急的是其他。”

  她伸出手,在桌面上写了一个“马”字,又转头示意张氏看向清风院。

  张氏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马嬷嬷可是从宫里出来的人,镇国公府的动静瞒不住!

  而消息一旦传到宫里,邵氏的事要怎么处理就已经和镇国公府没有关系。

  张氏的表情如同吞了泥巴一般,好半天才慢声说:“大嫂这是图什么,要不是刚刚将荣春院的下人都控制住,只怕这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可这又能瞒得了多久,别回头策洲那孩子回到京城,还以为是我们在中间动了手脚。”

  江新月也怕这一点,可她不能这么说,还得要打起精神振作起来,宽慰道:“想些好的,说不准老夫人很快就醒过来了,到时候让她去烦去。”

  “府上正是多事之秋,人心晃动,我们可千万不能自乱阵脚。这段时间,怕还要让你多费心。”

  张氏很快应承下来。“我知道,你这身子也开始重了。你照顾好自己,我来处理就好。”

  两个人商定细节之后,由张氏留下来守夜,江新月先回去休息明天替换张氏。

  ——

  陈大夫又施了两次针拔毒,老夫人是在第三日的傍晚醒过来的。

  她睁开眼,就看见眼前人影晃动。看清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张氏和江氏时,她又朝着其他地方扫了一圈,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后,忍不住问:“邵氏呢?”

  不过她病得太久,一张口嗓子就火烧火燎地疼,像是里面藏了个小人在放火。

  张氏连忙走到床边,端起温热的水杯喂她喝水。“嫂子在荣春院里没出来,周嬷嬷这个老货,咬死了自己是受了嫂子的指使。我们也不知道真假,更不敢放人,只能让嫂子在自己院子里呆着。”

  老夫人扒着水杯一口气喝干净之后,喘了一口气。

  听见张氏这么说,她手肘撑着床面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定是那老货在胡说,冤枉你们的大嫂。她害谁都不可能害我。”

  张氏忍不住看了一眼在旁边稳稳坐着的江新月,见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不由地感叹起来。可到底自己年长,有些话还是得由她说出来。

  “我们也不敢相信大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我们盘查了荣春院的所有下人,发现了两件事。”

  “周嬷嬷在下药的前几日,就让个小丫鬟注意清风院的动静。”

  老夫人下意识地维护。“那也是就是周嬷嬷自己的想法。”

  “荣春院一个小丫鬟路过主院时听到,大嫂和周嬷嬷商量往清风院送燕窝。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燕窝送到主院来。”

  “那也不能……”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江新月开口。

  见老夫人和二嫂都看过来,她便将那日发生的事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包括怎么发现周嬷嬷的异常,以及发现异常之后严格控制清风院出入的事说出来。

  “那日我便疑心送来的燕窝有问题,所以让陈大夫检查。只是我千防万防,也没有想到会对您下手。”

  而一直替邵氏开解的老夫人,在听完之后脸色来来回回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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