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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毕竟她也已经及笄, 小姑娘都爱美,掐着腰数着米粒用饭。
平日若是这样的重油端上来来,她少不得要让小厨房的人重新做其他的菜端上来。
可昨日见到每一块都散发着诱人荤香,她眼睛都看直了, 连路儿都走不动。
偏偏将她买下来的山匪还在问她话。
“叫什么名字?”
“红烧小柴鸡……啊,不是……我吗?我叫……初……楚……楚荞荞,对,我叫楚荞荞。”
男人将熬好的鸡油往锅内倒了点,再将洗好的青菜放入锅内, 又问道:“哪里的人,又怎么和那群山匪扯上关系?”
江新月脑袋都已经被小柴鸡香迷糊了,张嘴就要把实话吐露出来。
就没有见过她这么倒霉的人。
原本她在京城好好呆着,听说从小带她的外祖母感染风寒,一连好几个月都断断续续没好得彻底,便同表哥徐宴礼一起回了渭南,陪外祖母小住一段时间。
回来的路上,徐宴礼因其母亲急病,便提前骑马疾驰回京,让镖师护送她们一行人回去。
谁知道就那么寸,正好遇上了山匪洗劫。
随行的人死的死、被卖得卖,留下来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原本也是有山匪见她长得好看,生了歹意,在她以为自己都要逃不过这一劫时,在路上遇到一种叫她发病的灯芯草。她抓着灯芯草从领口往衣服里塞。
一刻钟不到,她就开始发病,脸上身上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样子可怕。
山匪被吓了一跳,骂了声晦气转身就离开了。
他们原本以为她会挺不过去,打算等她死了就直接拉出去丢了。
就连江新月自己都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了,可是她实在不甘心,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躺在阴暗潮湿的小黑屋里,她极力克制住想要往身上抓的冲动,一面用湿润的泥土往自己的身上抹来降低温度。
最后居然这样挺过来,还被裴三买了回去。
她被裴三买回去时,差点没掉眼泪,刚准备亮出自己的身份,好好同人商量之后许以重利,让他将自己送到清水镇的驿馆。
谁知道裴三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将她买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带路,将山寨直接杀穿,来了一波黑吃黑。
看着流血的剑尖和男人朝着她走过来的高大身影,她的天都塌了!
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她不得不撒谎说自己举目无亲,想要跟着他回家,哪怕是做洒扫丫鬟都成。
裴三听完之后,英挺的眉蹙起。他抬头看了眼逐渐变黑的天色,又看了看面前浑身红肿的姑娘,若是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一定都能活到第二天早上。
他难得沉默了很长时间。
“我并不缺洒扫的丫鬟,你先跟着我回去,什么话等明日再说。”
说完之后,裴三就直接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她兜头兜脸包裹住,将她挟在怀中骑上马就走了。
吐过的酸腐味在密不透风的披风里来回攻击她,她又是害怕又是委屈,掉了一路的眼泪,甚至在下马时直接晕了回去。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就躺在门口的竹床上,迎面就是一把泛着冷光的箭矢,吓得脑袋一晕差点又要直接都倒下去。
这时候就看见裴三提着一桶热水走进来。
他见到她醒来之后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走到屋子里之后又带着一个空的木桶出来,将木桶直接递到女子面前。
“厨房里烧了热水,醒了就自己过去打水,把身上的衣服换一换。”
“我?”江新月没能反应过来,她也从来没做过打水的事。
就只见裴三将木桶放下,人就已经走出去了。
江新月慢了半拍,反应过来之后就立即拎着水桶跟着去了厨房。
她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拎不回去的情况,还特意只盛了半桶,双手抓着木桶的把手再用力往上提。
结果力气用了,木桶却纹丝不动。
她疑惑地偏头看了看桶底,见底下正常之后,又不信邪地往上提了提。
裴三就站在不远处,拧着眉头看了一会。在看见小姑娘第三次尝试依旧没能让木桶挪动半寸时,他最后还是走了过来。
江新月眼睁睁看着在自己手上纹丝不动的木桶到男人手上变得轻飘飘后,诧异中还带着手足无措,尴尬地如同一条小尾巴跟在男人身后进进出出几个来回。
将最后一桶热水倒入木盆中,裴三指了指旁边叠放整齐的男装,言简意赅。“新的还没有穿过,等会就换上。”
江新月跟着傻子差不多,局促地连说了两声“好、好”。
等男人走出去之后,她终于没了那份紧张,转而纠结的盯着面前水气缭绕的木桶。
也不是她自吹自擂,她算是长得好看的,在京城中也是小有名气。万一洗着洗着,男人突然要闯进来轻薄她怎么办。
可没等她纠结太久,她就从水面的倒影中看到自己的脸。
整张脸都已经肿起,只能勉强分辨出五官。
怎么能丑成这个样子?!
江新月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