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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礼了!刚刚是在下心急了,还望见谅……见谅……」
封砚在薛澄慌张的解释声中,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在身侧缓缓握成了拳。
盛则宁转眼看向薛澄,温声道谢:「多谢薛世子。」
薛澄脸孔一红,挠头讷讷道:「我、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他话音一转,忙不迭把封砚抬出来缓解气氛:「都是瑭王殿下去找了巡查卫吧,要不然也不会来得这么迅速。」
封砚看着盛则宁道:「虽然有人恶意闹事,可若真出了事,你也会被问责,趁这个时间,想一想待会该怎么回话。」
「这大过节的,要去南衙吗?」薛澄看了看封砚,又看向盛则宁。
姑娘家怎能去那种地方。
万一再受惊吓,回头病了怎么办?
封砚见盛则宁手捂着胳膊轻揉,精心装扮的衣容都受了损,短短时间里,她就被这场意外弄得疲乏不堪,似有些招架不住的征兆。
于是封砚改口道:「你若是不想去,让掌柜替你也行。」
谁知盛则宁倏地抬起眼,那弧线娇柔的杏眼都扬起一抹不屈,黑亮的双眸里也燃起了火苗。
她斗志昂昂地一哼。
那一身的灰尘与泥土都变得不起眼了,唯有她的神情引人瞩目。
「要去,我岂能由人欺负?!」
封砚凤眸低垂,见盛则宁目如明镜,忽而耀眼。
大概这里面有一道光吧,于沉沉暮夜,不畏困难也要破开晦暝的那道光。
第37章公堂
今日端午,但若说最热闹的地方,并不是刚刚推出新酿的蘩楼,也不是打出节庆特惠的丰记酥饼店,更不是有花魁娘子坐镇的金凤楼,而是位于城南的南衙。
南衙是上京最大的衙司,管着除了上京还有周边数城的大小事务,即便是如此佳节,依然繁忙不休,人来人往。
此时更是被潮水一般的人群包围着。
之所以会引来这么多百姓围观,其实也是大家觉得新奇。
上京城有正店近百家、脚店数不胜数,其实像今日发生的事并不少见,但是大部分店家都会选择破财免灾,息事宁人。
一方面不会影响生意,另一方面也不想得罪人。
就是这样的纵容,慢慢滋养出一批泼皮无赖,靠着到处」打劫「为生。
虽然知道他们是蛀虫,却甚少会有人肯花时间去和他们较真,如今有人真真就告到了南衙去了,大家也好奇官府会给个什么判决。
盛则宁简单的梳洗过,头上繁复的饰物一并都取了下来,长发用五彩线简单一束,垂于脑后,如瀑倾洒,在光亮处犹如上好的绸缎。
她仅是娉娉婷婷站在那儿,就吸引去了全部的目光。
大家才恍然,来当庭对证的竟还是一位女娇娥。
薛澄站在封砚身侧,不住往里面眺望。
「殿下,就让三姑娘自个进去,不会出事吧?」
封砚瞥了他一眼,「你是事主、是被告,还是她什么人,站过去有何明目?」
薛澄被他问住了,张口结舌半晌,结巴道:「我、我是证人啊!」
是他抓了那姓孙的无赖!
「你是博西王世子,站过去是要给府尹大人施压,还是给犯人施压?」
「这……」薛澄没有想过要仗着自己的身份去帮盛则宁要说法,他只是觉得此刻,他应该站在三姑娘身边,不让人欺负她。
封砚收回视线,直视前方,「她若是想靠这些,早在刚刚就可以亮出自己的身份。」
以她二品***独女的身份,南衙府尹也会给她几分薄面。
可盛则宁不但没有亮出身份,反而还带上遮掩面容的面纱。
虽然封砚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薛澄还是不可避免地皱起了剑眉。
那些传闻果然没有错,瑭王殿下对于盛三姑娘的心,不过尔尔。
薛澄暗暗握紧了拳头。
倘若是他,他定然不会让自己心爱之人独自面对这一切。
*
南衙的大堂四扇朱门大开,让人能一眼看清里面的情形。
身着正四品绯色圆官服的府尹正坐高堂,头顶悬一块匾额,金笔玉勾四个风骨铮铮的大字:公正廉明。
持着杀威棒的差役,威风凛凛伫立两侧,无形地威压让围观的百姓都只敢低声说话,无人喧哗。
「大人!——」刚刚被提上来的无赖一扑到地上就放声大哭,「草民要状告这恶妇以劣替好,以假传优,蒙蔽客人!」
孙无赖头上破了一个口子,污糟的血留了满头满脸,连衣领、袖口都是深深浅浅的血迹,猛一眼看,十分能吓唬住人。
府尹大人拍响惊堂木,「肃静。」
孙无赖哭声渐小,却还在抽抽嗒嗒,好像无比委屈。
反观站在一边的姑娘,镇定自若,好像对于这件事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