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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像她这种狼心狗肺之人的信件,还不值得他亲自看。

  宁瓒只好将信封拆开,这一回,却是久久没有言语。嬴澈等得不耐烦,睁眼问:“怎么了?你不识字?”

  宁瓒薄唇微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终是将那封“书信”交到他手里:“殿下还是自己看吧,属下不敢念。”

  方才更衣的小厮都已无声无息退了下去,嬴澈微惑,接过一看。

  信封里空荡荡的,只有薄薄的一页纸,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在扶风县德昌当铺典当玉佩一枚,金八十两黄金,当面付清。按月五分生息,十二月为满,过期不赎许铺主变卖等等。

  虽然字迹潦草,仍依稀可以辨出,是一张当票。

  嬴澈惊愕万分,神情几乎僵滞。

  裴令漪,竟然将他给她的定情信物,拿去了当铺典当?!

  第68章 凉王嬴灼

  “你说说,她这是什么意思?”他给她的定情之礼,她竟然当掉?

  嬴澈紧紧攥着那纸当契,几乎怒不可遏。

  宋祈舟给她的东西,她爱得像个宝贝,即使以为他人死了也还日日戴着。

  而他呢,一旦他没了利用的价值,他给她的东西,就弃如敝履。

  她把他当什么了?连他亦可以像这玉佩一样,弃如敝履是吗?她当真以为他拿她没办法?

  嬴澈面色极阴,胸膛因怒气微微起伏着,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宁瓒哪敢言语,只担心地看着他手里被攥成一团的纸页:“殿下息怒,或许,或许王妃是途中急需用钱才不得已当了此物,也未可知啊。”

  “您想,若王妃真是那个意思,大可直接将玉佩扔掉。她把这……这契据寄回来,不就是不想弄丢您的玉佩吗?”

  “当票”两个字实在太难听,宁瓒斟酌着语气,换了个稍微好听点的词。他记得很清楚,那玉佩是殿下生母留下来的遗物,殿下自幼佩戴的,自是要找回的。若是把当……咳咳,把契据撕毁,就真的寻不回来了。

  嬴澈脸色这才好了些,仍是冷道:“什么王妃。”

  “既没有成婚,她便不是孤的王妃,她一个庶人,孤肯抬举她已是她莫大的荣幸!既然她自己不珍惜,就仍做她的庶人吧!”

  又问:“送信的人抓住没有?”

  “属下发现是契据后即将人留下了,但那人说,是扶风城西一家旅店的主人托他送来的,这信,也是前时住在那儿的客人留下的呢。”

  她竟往扶风去了。

  嬴澈剑眉紧皱。

  这妮子,还挺能跑。

  不过无碍自然是幸中之幸,但,她如此薄情寡义,或许,他有必要往扶风去一趟,亲自教训教训这个水性杨花的妇人!

  想了想,他又问:“凉州也发了吗?”

  宁瓒颔首:“前时就已发了,现在文书应该已经到了。”

  “再派个人过去盯着,保不齐她会去找他。”嬴澈道。

  这信即是从扶风过来的,便说明她是一路向西。凉州既有那阴魂不散的宋祈舟,又有她的堂姐夫,说不定她真会去。

  嬴灼那家伙历来与自己不对付,就算有文书也不会留意,他不扣着溶溶作为人质便是好的,就看宋祈舟,有没有本事护住她了。

  *

  凉州,武威。

  侍卫奉着公文与告示步入凉王府时,凉王嬴灼正与几个心腹谋士在花厅议事。

  他生得高鼻深目,器宇轩昂,一张脸却过分白净,有如祁连山顶永远不化的雪,泠泠泛着冷光。

  一双眼也碧绿似翡翠,是祖上曾与西域国家的公主和亲、融了西域血脉之故。

  议论即被打断,他不悦地皱了皱眉,接过公文勉强耐着性子浏览。

  看完之后,却是冷笑:“他的王妃,与孤何干?”

  “只是,他既娶的是老师的孙女,也还算有几分良心。这告示孤也懒得看了,直接拿出去贴了吧。”

  亲卫应命就要接下,一旁坐着的凉王谋主张修却将其拦下:“且慢。”

  中年文士白肤秀目,飘飘然有神仙之概,转向凉王道:“殿下,您有所不知,晋王要娶的那个王妃哪是什么邓公的孙女儿,是咱们那位宋别驾的前妻、晋王的继妹呢。”

  “哦?”凉王有了些印象,“是那个姓裴的罪臣的女儿是吧?太子昔年还为他家说过话。”

  “是啊。”张修接着道,“去年年底同宋别驾成的婚,新婚不过半月,宋别驾就出使了。然后就是今年年初,既以为他死在漠北,晋王就逼其妹与宋氏绝了婚。那会儿属下就猜,他是想自己笑纳。这不?也亏得他想得出这等偷梁换柱的计策,只是既被贼人掳走,那位裴娘子怕是凶多吉少了,还真是红颜薄命……”

  凉王听罢,沉吟一晌:“是说未曾听说邓傅家有第五女。”

  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在他眼里,再是花容月貌的女人,也比不过开疆扩土、治理百姓的快意与成就感。只嘲讽道:“为了个女子,连兄妹人伦也不顾了,强行给她换身份试图瞒天过海,到头来还护不住。如此色令智昏之人竟还有脸辅政,我皇魏的脸都要被他丢尽了!”

  “那就把这告示送去给宋别驾瞧瞧。”凉王指尖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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