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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属逼问。不过, 见民女什么也不知道便算了。”

  李玹原本转着茶盏, 此时蓦地攥紧,他并未置评, 而是淡道:“与你一同出宫的人呢?”

  群青停顿一下,道:“民女识人不清,那人拿了民女在宫中积攒的全部积蓄, 弃我于不顾,自行离去。”

  李玹冷笑一声, 喉头微动,饮一口冷茶。

  孟光慎说:“竟有如此凑巧的事,仿佛桩桩件件都是为青娘子回宫铺垫。”

  群青莫名抬眼:“孟大人这是何意?”

  李玹没了耐心:“你可知道,尚宫局在你离开之后,将你的宫籍送到本宫案头,说是作假,你实为南楚细作?”

  群青反应了片刻,喊冤道:“民女已在宫中十余年,宫籍也有十余年,绝不可能作假。宫籍有两份,一份出宫时在户部大人那处换了符信,殿下可以向户部寻来验证。”

  “尚宫局说民女是南楚细作,我还要说尚宫局内藏有细作。原本民女已经离宫,殿下也忙于政务,他们在此时挑起事端,让殿下为无谓之事劳心,听说这段时日燕王殿下已将《大宸律》修编完毕,又去江南道查案……”

  燕王是李玹的心结,见李玹脸都泛青了,寿喜连忙叫停,央求道:“行了,好了,知道青娘子能言善辩,别说了。”

  群青抿住唇。

  李玹冷冷戏谑:“如此地记挂本宫,被燕王府的人拿了还担忧本宫,当日又何必出宫?”

  群青的声音低了许多:“殿下对民女有知遇之恩,群青铭记在心。当日出宫,无非是因为自小困在宫中,对自由有奢望罢了。可见了宫外世界,才发觉自己已然不习惯市井摸爬,也险些遭人陷害,若殿下能恕民女欺瞒之罪,日后奴婢绝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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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神色决绝,行一大礼。

  孟光慎看她如看戏一般,因为依李玹的多疑性格,是绝不会再用这种算计过主上的人的。然而等了许久,久到孟光慎不由瞥了李玹一眼,李玹不知在想什么,竟迟迟不将人发落。

  这时王镶进来了。因跌马受伤,他头上包裹着缠带,脸色也很苍白,一见群青,怒从心头起,跪下向李玹禀报了江南道事端:“属下御下不严,辜负殿下信任……那宋问,只怕已被提到大理寺牢狱之内了。”

  孟光慎一怔,垂眼不语。李玹一言未发,手背上青筋却已经暴起,不过短短七日,陆华亭便能将叙州之案连根拔起,怎么会这么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青娘子先关起来再行发落吧。”孟光慎说。

  李玹的一连串咳嗽打断了他。

  群青长睫微动,她须得为自己的前路争取:“殿下如何发落民女都可以,只求殿下能看在我阿爷双腿生疮的份上,暂时不要让他回诏狱,可否派个医官为他诊治?”

  她竟只想为群沧求恩典。

  李玹额角青筋迸出,通红的眼望向她,似乎突然想起她还有个骨肉相亲的亲人:“你有多在乎你这个阿爷?”

  群青想了想,决然下拜:“愿以民女的命换阿爷的命。”

  群沧远远急道:“切莫胡说了!我已是半截入土之人,你这样年轻,快别说了!”

  李玹对群青道:“若本宫能许你二人团聚呢?”

  “殿下。”孟光慎很是诧异,出言提醒,李玹却止住他。

  群青神色惊愕,再行一大礼:“殿下如此大恩,群青愿替殿下行走,肝脑涂地,绝无二心。”

  她明白,这次回来,李玹绝不可能轻易信任她。若她是真的“群青”,拿捏了她在乎的家人,看到她受牵制的样子,李玹才会放心地用她。

  果然李玹道:“如何证明。”

  群青道:“以一月为期,民女会将尚宫局内南楚细作铲除,自证清白。”

  “还有呢?”

  “民女回宫时,听闻圣人如今专宠新妃,韩妃、吕妃风头正盛,宫中传言,圣人有废后之心,新后在韩、吕二妃之间。”

  群青抬眼看着李玹,“吕妃从前与燕王府交好,如今却嫌隙暗生,民女以为有机可乘。与其坐视两位娘娘争斗,倒不如将吕妃娘娘也拉到我们这边来。民女从前可以劝说韩妃,便有把握争取吕妃。”

  李玹望着她不语。

  “听闻皇后娘娘心有不甘,准备找一名女官教习吕妃规矩,以惩她专宠之过。”

  群青说,“民女从前考取过尚服局女官之职,可以去吕妃宫中领此差事。一则在吕妃娘娘面前替殿下美言;二则,太子妃待民女情如姐妹,民女不愿引起误解,殿下应该也不愿让我留在东宫当值吧。”

  李玹望着她,忽然又咳起来,过了好一会,他道:“本宫封你为八品典赞,尚仪局当差,去吕妃宫中。给你阿爷置个宅,请医官诊治,日后你便先住在那里吧。”

  群青未料李玹这么容易便被她说服,心下一松,叩拜谢恩。余光瞥见李玹似乎比从前苍白消瘦了许多。

  但她也不愿再细思原因。

  李玹疲惫地对王镶道:“去领罚吧。”

  孟光慎道:“老夫早已告诉过殿下,不能用太年轻的主将,从前孟观楼尚在可以商量,如今殿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王镶道:“臣是有错,可叙州那丝绸铺子有问题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不是臣栽了,早晚也会落在他人手中成为把柄。若真为殿下考虑,孟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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