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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元颂今手上拎着的饭盒, 挑眉:“给卞总送饭来的?”

  元颂今没搭理他。

  陈硕言也不觉得尴尬,反而不紧不慢道:“想来,刚刚在卞总办公室的人,就是你吧。”

  接待他的秘书说卞生烟正在办公室用晚餐,所以需要他等一会儿。

  看到元颂今出现在这里, 陈硕言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除了这个家伙,还有谁能让卞生烟在办公室耽搁那么久。

  此前他来,卞生烟再忙,都会立马抽出时间来见他。

  一顿晚饭就能耽搁一会儿, 依照卞生烟的行事风格,这可不一般。

  看来刚刚是被爱吃醋的小男友给绊住了脚。

  陈硕言不以为意,在他看来, 元颂今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被卞生烟看上,纯粹是他那副年轻的□□和新鲜的脸蛋。

  像卞生烟这样专心追逐成功的女人,迟早还是要选择一个对她事业大有裨益的对象结婚,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小毛孩儿去抵抗所有人。

  因此,他看元颂今总是带着一股轻视。

  青年沉着嗓子开口:“陈处长衣冠楚楚,没想到,背地里却做着小三行径。”

  陈硕言一愣,没想到这小子刚刚竟然在偷听。

  看来刚刚他跟卞生烟的谈话内容,他全都一清二楚。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他很是镇定,一点也不觉得心虚。

  “你叫元颂今是吧?”陈硕言哼笑一声:“看样子,你是刚成年不久,可能对我们这些大人的沟通方式不太能理解。”

  男人理了理手腕的衬衫袖口,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冷傲:“生意场上的人谈感情,除了两方要情投意合以外,还得讲究门当户对。”

  言外之意,元颂今一个还没毕业的穷酸大学生,是没资格攀上卞生烟的。

  更别提野鸡变凤凰的痴心妄想。

  再说,做小三怎么了,卞生烟看上谁谁才是正宫,不被爱的才是外人。

  他比这家伙更早认识卞生烟,如果不是他一直克制着,又怎么会被他捷足先登?

  冲锋衣下的青年看着他的眼睛,冷冷出声:“你凭什么觉得,姐姐会选择跟你结婚?”

  瞥见他冰冷的双眼,陈硕言心里一沉。

  又是这种眼神。

  在他每次跟卞生烟单独交流的时候,被撂在一旁的元颂今就会用这副表情盯着他。

  像是在嫉恨他抢走了卞生烟的注意力,生怕他将人给掳走了。

  两人第一次在光盛一楼大厅见面的时候,陈硕言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明明上一秒在卞生烟面前是乖巧安分的弟弟,等到了下一秒,在只有他注意到的角落里,对方的目光就转变成了要吃人一般的毒辣狠厉。

  一直以来,陈硕言都安慰自己,那不过是年轻小孩儿的醋意,所以前后反差才那么大。

  但现在看来,不是他的错觉,而是这小子就是有问题。

  卞生烟似乎从来没发现过这点。

  也是,她怎么可能会相信在自己面前温柔听话得跟只小猫一样的恋人,实际上还有如野狼一般的面孔。

  陈硕言嗤笑一声,像是不屑,又像是胜券在握:“那你觉得,自己又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优势呢?是靠扮可怜,还是靠登不上台面的偷听?”

  他上下打量了几眼元颂今,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语气意味深长:“你身上穿的,都是卞生烟买的吧?甚至可能生活费也是她出的。这放在现在,叫吃软饭,真论起来,你也不比我光彩多少。一个连经济都不能独立的小孩儿,拿什么跟我比?”

  元颂今却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他也上下打量了陈硕言一遍,反击道:“姐姐没给你买过东西吧?”

  听到这话的陈硕言表情凝住了,没想到元颂今会将问题反抛给他。

  仔细想来,卞生烟还真没给他买过什么贴身的东西。

  即便是生意场上的往来,卞生烟也送的都是些商务礼品,古玩玉石之类的,比较适合珍藏。

  男人几乎是有些破防:“哪又怎么样,你只是年轻而已,生烟就是图一时新鲜。她真正需要的,是对她事业有帮助的成熟男人。”

  说完,他还昂了昂下巴,似乎是在强调最后那半句话表示的就是自己这种人。

  电梯缓缓下降。

  所幸,半路都没有人上来。

  电梯陷入了短暂的沉静。

  元颂今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瞥了瞥他刻意新换的叠甲西装和褐色领带,平静地掷出一个炸弹:“我们睡了。”

  这四个字宛如惊天巨雷,将陈硕言从头到脚轰得焦黑,显得两人刚刚的过招都低级且可笑。

  西装革履的男人暗暗用指甲掐住手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不能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

  “……那也是你勾引她的。”陈硕言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元颂今十分淡定:“那你天天穿得跟孔雀开屏一样,怎么没勾引成功呢?”

  陈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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