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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过去,让他婆娘每日多做一份饭,给那吴夫子吃。不过,吴夫子教书大半辈子了,有银子使,每月给里正家饭银的。”
听这老伯这样说,柳世昌倒也觉得那吴家阿伯日子实在清苦了些。
说了半天,还不知这人是谁呢,老伯问:“你是谁?同吴家是何干系?此番寻来,又是做什么的?”也是这会儿戒备了起来,怕眼前的年轻后生不是什么好人。
又暗怪自己刚刚话说得多了,还没弄清楚人家身份呢,就把吴家老底儿揭得干净了。
柳世昌想了想,只笑说:“我是吴家大郎的朋友,受吴大郎嘱托,接其父进城的。”
那老伯道:“果然亲生的就是亲生的,同养子就是不一样。”又可惜,“吴家大郎,多好的孩子啊,可惜命不好,摔断了腿。否则,如今那吴二郎哪能那般风光。是他继兄断了腿、彻底没了前程,那吴夫子才去一心栽培他的。没想到,结果养出了个白眼狼儿来。”
柳世昌心中有数,只向这老伯道了谢后作别。
等柳世昌牵着马往老伯给指的方向去后,老伯才同左右探出头来问什么情况的邻居们说:“是吴家大郎的朋友,来接他爹进城去的。”
于是邻居们中有人说:“吴大郎不是从老吴家单分出去过了吗?按着律法,是无需再奉养那吴夫子的。倒是那吴二郎……他虽是养子,可他自幼便得吴夫子养育之恩,他可没单分出去过,他怎么不着人来把人接去城里。”
另外一个哼道:“他?当时吴家闹起来的时候,你们没看出来那对母子的贼心吗?那吴二郎到底读过书,还沉得住气,城府也够深,明面上没怎么样。但是他那娘……当时撒泼那个样子,当真是吓人。若不是那日亲眼所见,我可不敢相信曾经那个温温柔柔的吴家太太姜氏竟是泼妇。不,比泼妇还要可怕。啧啧,吴夫子遇到这对母子,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对于半月之前的事,如今村民们议论起来,仍是津津乐道。
吴二郎母子在这村中的名声,皆因那次败尽。
也正是如此,姜氏才不肯再在这里呆下去,只一心想跟着儿子进城去生活。
柳世昌寻到了书塾,找到吴兆省后,他十分礼貌的拱手作揖。
吴兆省自然认得他,他是二郎媳妇的哥哥,二郎成亲的时候见过。
但如今吴兆省对姜氏母子没个好印象,所以见到这二郎的舅兄,也是没个好脸色。
“二郎让你来的?”吴兆省冷冷问。
柳世昌说:“并非妹婿叫晚辈来的,是晚辈实在看不过去眼,这才自作主张请伯父进城去住的。”
听说不是二郎叫他来的,吴兆省脸色更是黑沉了些。
“他没叫你来,你来做什么?”
柳世昌这才说:“是晚辈实在看不下去眼,这才来请伯父进城的。妹婿母子,包括一双弟妹,俱都在城内,只留伯父您一人在乡下,实在说不过去。”又说,“我知伯父您担心什么,但那宅子是我柳家的资产,并非妹婿母子的,所以,其实晚辈来请伯父,才更名正言顺。”
那宅子的确是柳娇蓉的陪嫁,但因不是最近买的,是早几年就买好了的。
所以,那房契上,写的是柳世昌名字。
但既作为妹妹嫁妆,柳世昌自不会贪墨了去。所以,当时妹妹出嫁时,柳世昌向妹妹承诺过,会去官府报备,在房契上把名字更改过来。
但因这些日子忙,这事儿就没急着去办。
所以如今,这宅子还是柳世昌的。
吴兆省如今算是彻底看清了那对母子的为人,知他们母子皆是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之辈。
那对母子当真是薄情寡义,眼看如今有了别的倚仗,二郎又小有才名,不需要自己了,便就一脚把自己踢开了。
他自己也有过反省,只觉自己如今这般下场,实在是报应。
当初,他听了姜氏的话,放弃了给大郎治腿,只一心供养着二郎。之后,又在大房夫妇同姜氏母子有争执时,只为自己耳根子清净些、能趁早的息事宁人,他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评理,只选择站在姜氏母子这边。
他对不起大郎。
他做了那么多违背天理、对不起吴家列祖之事,如今晚年凄惨,实乃是他受的报应。
这半月来,他自己心内也有反省在。
他自己造的孽,如今自己受着这份报应,毫无怨言。
“我自己在这乡下过日子挺好,也并不想再见到那对母子。所以,柳公子还请回吧。”
柳世昌说:“可那宅子里,不只有那对母子,还有伯父的一双儿女。难道,伯父连那双儿女也要一并放弃了?那虽是姜氏子女,可也是伯父您的亲骨肉。难道,您就不想亲自教养他们了?”
吴兆省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思念。只是……他们母亲能给他们带去更好的生活,他们显然是跟着他们母亲更有前景的。
但想到那姜氏的为人,吴兆省也怕她会把那两个孩子给教歪了。
正迟疑着……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猛然抬头,看向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一脸的不解,问:“你可是二郎的舅兄,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又皱眉,开始戒备起来,“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柳世昌看出来了眼前长辈对那对母子的厌恶,考虑了下,这才说:“因为我看出来我那妹婿对我妹妹并非真心,而那位姜氏夫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他们母子做了利用、伤害我妹妹的事,我也不想他们有好日子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