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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有一个思想。
那一定是快逃!
但是安命身体一点都没移动,心脏生理性地快速跳动着,她感到自己的血液都有点发烫,像是在血管中燃烧。
她甚至想要上前一步、用伤口来检验刚刚自己一瞬间联想到的真相——
安命这么想了,事实上,她也这么干了。
噗哧。
机器埋到血肉里头的声音,血液流淌崩开的声音,但是这并不是安命的血肉。
而是薛善。
在刚刚千钧一发之际,薛善扑上前替安命挡住了。
安命睁了睁眼睛。
杜遮看上去也有点意外,于是准备再次发动攻击,但安命这次没给他机会,马上把目光转回来。
这次没有犹豫没有迟疑,直接砰砰两枪,一枪对准下头将坍将塌的泥泞石块,一枪则是对准杜遮的胸口,后坐力和边缘的滑腻直接送他下了悬崖。
大雨涵盖了他摔下去的声音。
雨点也掩盖了他最后的表情,
安命也不并在意,她马上蹲下身子,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薛善,缓缓蹲下,问:“疼不疼?”
“不疼,这种不是枪伤。”薛善唔了声,说:“而且老师刚刚反应很快……他肯定没有时间启动这种机器。”
见安命蹲下来,薛善也不在乎身上的伤口,就像是她说的,在触发之前伤害不大。薛善双手勾住安命的脖子,在颈窝轻轻蹭了两下。
“不过,好在一切都解决了。”薛善说。“真的太好了,老师。”
“我也终于看到您了!您也终于找到我了。”
长久以来的彷徨现在都烟消云散,往后也不会再有痛苦与犹疑。
“他也死掉了,这件事情彻底的结束,我们终于可以回去了。”
薛善眼睛亮晶晶的,一点点跃动着期待和愉悦,疼痛一点也影响不了她,反而在长久的压抑后显得更加珍贵。
这件事情彻底结束,薛善觉得自己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她见到了她的老师,她的老师找见了她,她的老师无所不能,她教导她,她陪伴她。
她则依赖她,等待她,信任她,学习她。
现在就是幸福的顶点。
因为她找到她了。
——真是太好了。
“是啊。”安命抱着她,回应道。
“那老师,他应该是异种吧。控制机器?偶尔也有异能者有控制金属的能力,可能是一脉吧,您是怎么发现他的呢?”薛善凑在安命跟前,问。
“原因有很多。”安命想了想,耐心地解释了一遍。
“一个是,发现通话不对之后,自然会想到总台是否被控制,而比赛中本身就安排了虚拟异种投影,如果是总台被控制,伪造一个人出来也是轻而易举。如果对方想要用你引我过来,那就需要有个监督我的实体,那么我当然应该怀疑杜遮。”
“原来是这样子。”薛善笑吟吟地说。
“可是这样子就会出现一个问题。”安命继续道,“那就是,如果是用你引我过来,那么你本人在待在这里,我碰见了怎么办呢?”
“所以,它肯定得杀了你。这样它这边,才不会出现问题。”
“原来这么简单,我怎么想不到呢?”薛善甜蜜蜜地说。
她躺在安命坏里头,但是安命没有看她,她向上看的时候,看不到安命的表情,只能看见对方的下颚和脖颈。
白皙,有点瘦削,说话时,就这样颤动着。
薛善有一点点失神。
然后她听到了安命的话,很轻。
“你当然想到了呀,所以才会伪装成薛善。”安命回答。
“薛善”唇边的微笑戛然而止。
“你说这是异种……那我也称呼为异种吧。
我这种思维的逻辑是,异种是为了引我过来,所以才需要杀了薛善。
但这样子,就跟异种引我到的地点有了冲突,也就是说,我不明白它为什么要约在山顶,只是因为山顶开阔卫星能看见吗?
但是明明杜遮已经在我旁边了,也就是说,到山顶这是完全没意义的地点。”
它听着安命的话,她说话很慢,配合着雨声,带着特殊的,缓慢的韵律。
其实它应该是没有血液的,但是它依然感到血液滚烫沸腾。
“只有一个解释,也就是说,它引我来山顶,是为了给你的出现创造条件。”
它听见自己在问:“老师,您在说什么呀。”
“没关系,我来说。
这个异种、想的是,就算杀掉薛善,替换薛善。但是这样子是否是薛善,这个真实度是存疑的。
所以,它得让我相信,它就是薛善。
那怎么办?”
“已经有了杜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