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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同样一脸激湃的同党,他缓缓扬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诸君,三日后,围宫。”

  城南,热火朝天的茶汤巷里,一座不起眼的古朴宅院十分静谧。

  一身寻常便衣的霍临绕过来往叫卖的街贩,谨慎地往四周巡视一圈后,两急一缓地敲响了院门。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露出了一张独眼的严肃面孔。

  “霍大人。”

  席钊将他引进来后,迅速闭上了门。

  二人走到一处石亭里,一个青色的身影正端坐于桌前,慢条斯理地斟着酒。

  移步换景,遮挡物退去,翠竹屏风后露出的侧脸正是那“惨死”的宋奕。

  霍临疾步上前行礼,道:“殿下,属下去查看过了,听雪院那边也被烧光了。”

  闻言,宋奕斟酒的动作滞了一瞬。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还抱有侥幸,认为是他自己疏忽而暴露了踪迹,或者只是她无意中泄密的话,那他现下便彻底死心了。

  胸口的剑伤还在隐隐作

  痛,他却毫不顾忌地猛饮一杯烈酒,好似这样便能麻痹从心口处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楚。

  席钊见他不要命一般灌自己酒,忍不住劝道:“殿下,您有伤在身,还是该好好养着自己。”

  随着一声酒盏碰撞石桌的闷响,宋奕终于停下了动作,他并未回应席钊的话,而是向霍临发问。

  “见了本王的“尸首”,她是何反应?”

  霍临默了一瞬,道:“惊诧,怔愣。”

  “还有呢?可有……流泪?”宋奕哑着声音追问,他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

  霍临垂首,如实摇了摇头。

  “呵呵……”

  宋奕倏然笑了,瘆人的笑声中又带了丝悲凉与涩然。

  原来那些日日夜夜的依偎交缠,耳鬓厮磨,当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说什么日久生情都是假的,尽管他做得再多,她也不会对他有半分情意。

  在她眼中,他不过是个强占她,困住她的无耻之徒罢了,死不足惜。

  不知过了多久,那渗人悲戚的笑声戛然而止,宋奕骤然抬眸,玉璃盏在他手中化为齑粉。

  她以为搭上姚家这棵大树便万事大吉了么?白日做梦!

  他会让她明白,背叛他的人,是什么下场!

  霍临望了一眼他阴寒的脸色,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递上前。

  “车将军发觉早在殿下遇刺之前,禁军梅佥事便异动频繁。”

  宋奕接过,阴戾还未散去的黑眸飞速地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唇边泛起一抹讥笑。

  “果然沉不住气了。”

  霍临接过他的话,问道:“殿下,我们该何时出手?”

  宋奕幽冷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檐牙上,神态倨傲,自唇间溢出的话,平静得无波无澜。

  “不急,让车勇他们备好兵马,静候时机。”——

  宋奕惨死的消息传到皇宫,堪堪好转了些的宋英又生生地咳出一口鲜血来。

  “奕儿……”

  他颤巍巍地唤着宋奕的名字,一双慈目中凝满了哀痛绝望。

  这位曾在春猎场上意气风发地号令众将的帝王,似乎在这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连月来的刺杀,中毒,再到今日的丧子,压垮了他坚实笔直的脊梁,浑浊了他慈和清澈的双目。

  未至耄耋之年,已形如枯木,垂垂老矣。

  曾忠掩面痛泣,忍着哀痛劝慰道:“陛下……您节哀,千万要保重自个儿的龙体啊!”

  宋英抹了抹唇边的血迹,悲痛的目光望向凤仪宫的方位。

  “皇后呢?她如何了?”

  曾忠急忙从宫娥手中接过茶盏与锦帕,替他擦拭手上的血迹。

  “皇后娘娘哭了晕,晕了哭,几位太医正寸步不离地守着娘娘,陛下放心罢。”

  闻言,宋英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苍老而沙哑。

  他靠在软榻上,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静默好半晌,才开口吩咐宫人。

  “来人,拿笔墨来。”

  落笔成书,曾忠看着墨迹未干的圣旨,叹道:“陛下是准备立宸王为太子。”

  “朕仅有的三位皇子里,论天资和帝王心术,无人能出奕儿之右,若论仁善和宽厚,池儿当属第一。”

  曾忠点了点头,将那圣旨叠好。

  确实,眼下再没有比宸王殿下更适合做储君的人选了。

  “宸王殿下仁厚,满城皆知,将来也定同陛下一般,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说罢,他正准备去传旨,被身后的宋英喊住。

  “此旨不必现下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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