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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了奕儿的头七再宣罢。”

  “是,陛下。”

  曾忠垂首应是,心道在陛下心里,翊王殿下的分量,着实不轻。

  宋英复又疲惫地靠回了软榻上,朝他摆了摆手,担忧道:“朕这几日眼皮总跳,不立下这个,朕心不安。”

  储君乃一国安危所系,自古以来,有多少兵变祸患,皆由储君未定而引起。

  他这旨意一下,便可止了某些人蠢蠢欲动的心思了。

  清晖堂里,计云舒立在廊下,静静地看着下人们来来往往地布置灵堂。

  说毫无感触那是假的,可让她像赵音仪和高裕那般痛哭流涕,却也哭不出来。

  等入了夜,四下无人的时候,她披上裘衣,迎着冰冷的寒风独自去了灵堂。

  寒鸦见她是往灵堂而去,便没再跟着。

  空荡的灵堂中,白色的灵幡被透进的寒风吹得晃动不止,火盆中还有些许未燃尽的纸钱。

  计云舒蹲下身子,从腰间取出火折子,重新烧起了纸钱。

  “宋奕,你肯定恨不得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向我索命罢?”

  计云舒一边往火盆里添纸钱,一边自言自语。

  “我是有意勾结也好,无意泄密也罢,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好狡辩的。”

  “我们本该各安天命,你当你的太子爷,我做我的民间女,各自奔前程,可你偏要勉强。造成今日这般局面,也许我是最大的恶人,但你也并非全然无辜。”

  说道此处,计云舒有些哽咽,不知是悲自己,还是哀宋奕。

  手中的纸钱烧完,她缓了缓情绪,抬眸定定地望着那口棺椁,神情悲凛,语气决然。

  “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了。黄泉路远,且慢行,你要来寻我索命,就尽管来罢。”

  说罢,她利落起身离去,翩跹的裙角在寒风中翻飞飘舞,恣意而孤绝。

  第二日,她在灵堂前自白的这些话,便被影卫传到了宋奕耳中。

  他甚至能想象到她说出这些话时,那悍不惧死的决凛神情。

  “呵,本王是不是该赞她敢作敢当呢?!”宋奕眸色阴戾,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那名传话的影卫不敢回复他的自言自语,抬眸看了一眼棋盘对面同样如坐针毡的席钊,默然退到了一边。

  席钊轻轻地放下了棋子,眼观鼻鼻观心,试图当作没瞧见面前人的暴怒。

  宋奕的眼前浮现出计云舒那张清绝的脸,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捏着棋子的手青筋暴起。

  “各安天命?你休想!”

  第074章 险被困

  许是因为宋奕走了,计云舒想要逃离的心思反倒没那迫切了,而寒鸦也不再时时刻刻盯着她,只是夜里仍与她共眠一室。

  这天,她在去灵堂的路上,也遇见了前来吊唁的郁春岚。

  计云舒有些惊诧:“你还在这儿?”

  她本以为宋奕死了,郁春岚该早和她那个相好私奔了才是,没成想她还有功夫来这儿。

  闻言,郁春岚白了她一眼,与她并排着蹲下,自顾自地往火盆里扔着纸钱。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好歹嫁了他七八年,面虽没见过几回,可这表面样子还是得做做。”

  说到这,她转头看了一眼计云舒,道:“倒是你,之前想逃没逃出去,这会子大好的时机,你怎还不走?”

  计云舒垂眸盯着手中的纸钱,抿了抿唇。

  “我……再过几日罢。”

  语毕,郁春岚倏然笑了起来,娇俏妩媚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灵堂。

  她略带揶揄地瞥了一眼计云舒,调侃道:“你不会真对那宋奕生出几分情意,舍不得走了罢。”

  计云舒自是不愿搭理她,埋头烧着纸钱。

  “欸,我倒是能理解你,那宋奕虽品性恶劣,可样貌身形那可是一等一的,又是血气方刚之年,想必在帐中,他没少将你折腾得死去活来罢?”

  说罢,她用肩膀轻轻蹭了蹭计云舒,挤眉弄眼,眼神暧昧。

  听着她露骨的调笑,计云舒再没了烧纸的心思。

  她转过头,闭了闭眼,没好气儿地刺她。

  “不说其他,你这副下流模样,倒跟他般配得紧。”

  一听说自己跟宋奕般配,郁春岚不干了,瞠着眼睛不满道:“骂谁呢你?!谁同他般配了?!”

  将手里的纸钱一摔,她

  急急起身,叉腰瞪着蹲在火盆前的计云舒。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明日便要封城了,你再不走可就晚了!”

  说罢,她气呼呼地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计云舒听出来她话里的不对劲,立即起身拦住她。

  “你方才说封城?无兵无祸的,为何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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