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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兴致,不想来了之后,姚芙绵是劝他放了它。
“我见它在冰天雪地里冷得瑟瑟发抖,不过是……好心救它给它些吃食,待它想离开我自会放了,何须你多言。”
最后,江卓说了这么一句。
“郎君心善,是我失言。”
姚芙绵自知自己方才那话惹得江卓不快,不欲与他过多争辩,顺势奉承一句。
但江卓的脸色并未好转。
他又想起那夜姚芙绵面对江砚时候的神态,眼睫不禁颤了两下,偏过脸哼出一声:“无趣。”
而后也不等江馥回来,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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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已有三日不曾回过江府,原本这日议完事该回来,恰有一官员府上有喜事,顺道将江砚请去吃酒。
姚芙绵听说后,顿时皱起眉,流露出些许不快。
到了夜里,皓月居的侍者如常送来汤药。
尽管姚芙绵不准江砚再送汤药,调理身子的药汁仍一日不落地准时地送来给她。
“大公子可回来了?”
侍者恭敬回道:“还未。”
心中烦闷加剧,姚芙绵端起药汁一饮而尽,又披上厚袄出门。
锦竹跟在后头问道:“外头瞧着像要下雪了,娘子要去哪?”
姚芙绵只道:“你不必跟过来。”
*
江砚回到江府时,天上正好落下雪。
洛阳的雪落在身上不会即刻消融,但地面更加难行,夜色昏暗,行走需更加小心。
江砚敛眉,思索近来发生之事。
某刻,身边有侍从“咦”了声,语气犹疑:“皓月居门口那处好似有人。”
江砚步子一顿,抬眼看去,借着皓月居门口荧荧的光辉,很快认出那人是谁。
姚芙绵也在这时看见他,立刻提裙朝他跑过去。
她未留意脚下,跑到江砚面前无法站定,直接打滑摔进他怀里。
江砚稳稳托住姚芙绵,眉宇舒展,忍不住笑道:“毛毛躁躁。”
姚芙绵嗔怪地拍他一下,又将手上的东西塞进江砚手里,用只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快些吃下去,否则起疹可有你好受的。”
心房像被填满,江砚捏着瓷瓶,解释道:“我并未饮酒。”
姚芙绵狐疑地看他一眼,踮起脚尖,在离他唇瓣咫尺的地方轻嗅,的确未闻到酒味。
她放下心,可下一刻又蹙起眉。
还未决定是否要与宋岐致再续前缘,原本这段时日姚芙绵该是要躲着些江砚的,却在知晓他去赴宴之后,想起他曾因食过掺酒的玉团糕起疹,鬼使神差一般带了药到皓月居等他归来。
江砚这样精明,怎的会让自己饮酒,即便饮了,皓月居的医士专侍他一人,如何会让他有事。
根本无须她多虑。
她本不必多此一举过来。
意识到这些,姚芙绵感到些许烦乱,正想辩驳自己并非是在担忧他,然触及江砚眼底柔和的神色,余下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在姚芙绵失神的间隙,江砚已牵住她手,带着她往回走。
雪继续下着,侍者送来伞,江砚接过,撑在姚芙绵头顶,问道:“我这几日不在,汤药你可都有按时喝下?”
想起那碗黑乎乎的苦涩药汁,姚芙绵立刻露出嫌恶之色,语气也带了些不耐。
“你回回让人盯着,我是否有喝你不是最清楚?”
江砚不置可否,换了只手撑伞,另一手牵住她手。
姚芙绵仰头望了眼覆在二人头顶的伞面,有些恍惚地回忆起许久之前,她与江砚被困在藏书阁的事。彼时只有一把伞,江砚宁可干等着让人再送一把,也不愿与她同行。
如今,却是他亲手为她撑伞。
走了几步,姚芙绵低下头,小声道:“我该回去了。”
江砚迟疑一瞬,改了方向,送她回琉缨院。
二人一路无话,只有掌心的温热传给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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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去往幽州平叛的人选已经确定,但姚芙绵并未听说是何人,何况她近来自身烦忧不断,朝中选了哪位将军与她并不相干,因此也不放在心上。
即便有祸事,洛阳依旧一派繁华安稳,江氏百年望族,根深叶茂,本最不该受到影响,但近来府里却是一片沉闷凝重,家仆言行举止都透露小心谨慎,生怕出现错处。
姚芙绵察觉不对劲,还未等她细究缘由,江馥先来同她诉苦。
“阿卓又闯祸了。”江馥唉声叹气,面露愁思,将两日前发生的事告知姚芙绵。
江卓在院子里捡到一只雀鸟,逗弄两日之后失去兴致要将它放了,却不想那雀儿低低地飞了一阵又一阵,最后竟是飞进供奉江氏先祖的祠堂。
江卓时常被罚在祠堂思过,清楚祠堂是多庄重严肃之地,见状后背几乎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