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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宋岐致心中说不出的落寞,但也无能为力,苦涩道:“当初是我不对……做得不够好。”
“此事并无谁对谁错,走至今日局面,是谁都无法预料的。”
当初姚芙绵为了婚事来到洛阳,熟料至今仍是一塌糊涂,还给她招来许多麻烦。
静默半晌,再没什么好说的,姚芙绵同宋岐致告辞,转身离去。
看方向,应当是回去正堂找江砚。
宋岐致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往日嘻声笑语仿佛还响在耳边,娇美的笑靥在眼前如云雾一般消逝,再寻不得踪迹。
宋岐致相信姚芙绵方才所说的话是出自真心,然而他们二人本不该是这个结果。倘若并非江砚横插一足,他与姚芙绵早已成婚,何来如今的嫌隙。
宋岐致身侧的手攥成拳,一言不发地站了片刻方才离去。
*
姚芙绵回到大堂想要去找江砚说几句好话,却不想跑了个空,江砚人早已不在此处。
她又去皓月居寻,却被侍者告知江砚已经入宫,不知何时才归。
她不得不纳闷,一路进来并未看见江砚。
不过姚芙绵并不放在心上,她不来找江砚,江砚总是要忍不住找她的。
出乎她意料的是,连着两日江砚都未出现,起初她还以为江砚是气闷故意冷着她,直到听江馥提起才知,朝廷要派军支援幽州,江砚与江巍这几日都在为这事忙碌。
大夫人知晓了姚芙绵与宋岐致二人的意思,不再强求,但那些给江馥看过的青年才俊名册,在江馥看过之后会送去给姚芙绵挑选,问她是否有看得上。
姚芙绵再一次被大夫人叫到跟前。
“芙绵,并非姨母狠心不想成全你与怀云。”大夫人开门见山,不再绕弯子,“江氏能有今日来之不易,何况还有李氏在背地不断打压,怀云身为未来家主,合该迎娶一位对他有助力的名门闺秀。”
时局动荡不安,稍有权势的世家都会拉帮结派,以巩固手中权利,其中通过姻亲来结合,是最便捷有效的方式。
江氏虽位于望族之首,但有其他世家的加入总归也是一份护盾。
“怀云性子如何我最清楚,自小最听话,不必多管教,如今大了,倒是懂得悖逆我的意思。”
姚芙绵听懂了大夫人的话,这是迂回地告诉她,江砚的忤逆都是因她而起。
她不敢驳斥大夫人,只将这笔账算在江砚头上,是江砚非要缠着她不放,甚至害得她今日在此处接受大夫人的怨气。
“怀云一时糊涂,日后定会为今时的莽撞懊悔。”大夫人语气暗暗施压,“芙绵,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当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张大人府上的嫡长子年岁十八,大你余岁,才华样貌无可挑剔,朝中已为他留了位置,及冠便可入朝为官,前途无量。”
大夫人笑着问道,“芙绵,你认为呢?”
顶着大夫人的目光,姚芙绵僵硬的后背冒出冷汗,她嘴唇翕动,说不出任何回绝的话,
“姨母,我——”
“母亲。”
清冷的声音突兀出现,姚芙绵回过头,终于见到消失了几日的江砚。
她看着江砚走近,心中顿时生出委屈,目露哀怨地瞪着他。
江砚在她身侧停下,先是与大夫人问好,而后侧目,语气平静无波。
“你先回去。”
姚芙绵微微睁大眼,又去看上首的大夫人,大夫人脸色显然已有些不大好看,但未有要阻拦的意思。
到底是江砚惹出来的麻烦,也该由他来解决。于是姚芙绵起身,同大夫人拜辞,再看了江砚一眼,离开了。
姚芙绵走后,大夫人再维持不住端庄,对江砚的打断颇为不满,怒斥道:“怀云,你这是做什么?”
“母亲有事直接寻我便可,不该去为难芙娘。”江砚温和道。
“若是我说的话你会听,我何须从芙绵身上入手。你如今当真是翅膀硬了,为了一女子与我作对。”大夫人怒气不消,又似有失望,她直直看着江砚,江砚神色坚毅,迎着她的目光未有丝毫退缩,似是铁了心如此。
大夫人最后无奈叹息一声,做出妥协。
“要娶芙绵可以,母亲不反对。只是,将她纳做妾室即可,正妻之位仍是要留给望族贵女。”
江砚面色依旧平静,甚至称得上是和沐。
“孩儿只会娶芙娘一人。”
“你……”屡次被忤逆,大夫人再无和颜悦色,皱眉斥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江氏荣辱都系与你一人身上,怎可任性妄为!”
江砚自幼被当做未来家主教养,一言一行都循规守矩,恪守江氏家训,无论长辈要他做什么,他俱言听计从。
他只需乖乖地按着规定的路走即可,待顺利接任家主之位,大夫人也算圆满完全重任。
大夫人对江砚的顺从习以为常,从未想过他会反抗。
她无法容忍江砚的反抗。
“若你无法撑起江氏,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