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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眼睫微动,江砚不动声色避开她的目光,只是温和问道:“发生何事?”

  姚芙绵几步走到他面前,质问:“你要出兵幽州一事,为何不告知我?”

  起初以为是无关紧要的朝中哪位将军,姚芙绵并不在意,是以也未过多打听,可那人正是江砚,没道理她一点风声都不知,只能是有人刻意瞒下她。

  何况江砚有许多次机会可以同她提起,他偏偏不明说。

  “你去幽州,那我呢?”姚芙绵气得几近发抖,“你可想过我如何?”

  正如江卓所言,江砚不在,大夫人与江氏其余族老少不得会想法子,好让她往后离江砚远一些。

  即便江砚承诺会处理好这些事,可姚芙绵不信。

  她不信江砚不在时,她能相安无事。

  “你要随我去幽州。”江砚开口。

  姚芙绵听得一怔。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她的去向决定了,也不管她是否愿意。

  江砚既无法留下,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将她一同带走。

  可姚芙绵不会去幽州。

  “你说过回洛阳之后会让我回去扬州……”说不清是怨怼还是委屈,姚芙绵眼中含了莹莹泪水,指责道,“江砚,你不可言而无信。”

  “你父亲那处我派了人日夜照料,你不必担心。”江砚清楚姚芙绵的顾虑,嗓音依旧平和,“待从幽州回来,我会陪你回去看望。”

  可去幽州并不在姚芙绵的打算里,即便真去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她原本这几日已在准备回扬州的事宜。

  “我不会去幽州。”盛怒过后,姚芙绵冷静下来,字句冷硬,“要去你自己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

  “你不去也无妨,我会很快解决战乱,回来之后立刻陪你回去,你且等我一阵……”

  “不必了。”姚芙绵面色恢复冷然,说出口的话像冬日藏在湖面底下的寒冰,“江砚,你我之间,不如到此为止。”

  江卓的话提醒了姚芙绵。

  江砚因她而与大夫人不和,如今又被她发现了江卓待她的心思,这些事若传出去,少不了要扣一项祸水的罪名在她头上。

  宋岐致与江砚决裂也因她而起,外界虽不知实情,但也传得沸沸扬扬。

  与江砚……兴许便是一场错误。

  一时的情爱最当不得真。

  江砚脸色因她想要再次撇清干系的话语变得阴沉。

  “芙娘,你在说胡话,是不是?”

  姚芙绵垂下眼,已经在思索对策。

  以江砚的性子,如何肯轻易放过她,只怕是她若真做得决绝,江砚只会比她更不择手段。

  于是她转而露出一副哀婉神色:“我是舍不得表哥,可又怎能同表哥一同去幽州,若传出去,世人只会认为表哥昏蒙,为女色所迷,于表哥名声不利。”

  看似为他着想的一番话,却字字都是她的退路。

  江砚已了然姚芙绵的心思,压抑怒火,冷眼看她继续说下去。

  “表哥且安心支援幽州,我先回扬州去,待表哥得胜归来,我定会衷心恭贺表哥,至于……其余的再论。”

  姚芙绵自认自己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进退有度,如何也该让江砚放心了。

  而江砚早已熟知姚芙绵口蜜腹剑作态,一眼便看穿她心中所想。

  她若真回了扬州,只怕不会再回来。

  可他们是这世上关系最亲密的人不是吗?

  分明姚芙绵不久前才答应嫁与他。

  为何又能如此轻易地反悔。

  心脏像被人紧紧攥住肆意蹂.躏,却不得缓解,无措又掺杂恼怒,最后只能沉默地忍受痛楚。

  “芙娘,你到底将我当做什么?”喉咙像被砂石堵住,使得江砚开口也变得艰涩,“待战乱平息,再无事情可阻拦你我婚事。府中亦不会再有人敢反对,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奉到你手上,你想如何便如何。”

  江砚语气急切,上前一步捉住她手,目光紧紧盯着她。

  “芙娘,陪在我身边,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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